面对叶宇的步步逼问,火莲教主很是难以回答。
沉默了片刻之后,似乎也看开了许多,于是幽幽道:“你对于亲生父母怨念极深,我只是想等你成就大业,待你怨念消退之后再与你相认,况且……”
“况且什么?”
火莲教主惯性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随后低着头道:“况且这幅尊容,实在是令人生厌,还是……”
“还请母亲卸去这幅面具,与孩儿真诚相待!”话音未完,叶宇却已然跪了下来。
“你……你这是为何……快起来……”
“俗语有云,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孩儿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然定是一个孝子贤孙,绝不会因为母亲容貌有损而心生厌弃。还请母亲卸去面具,与孩儿直面相见!”
叶宇敢断言眼前母亲容貌受损而并非天生,其实道理十分的简单,能够当年入宫的秀女自然是容貌不差,又能被当今皇上赵昚看重的女子,又岂是庸脂俗粉?
况且有句话更能成为有利验证,叫做‘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当今皇帝赵昚相貌并不出众,但能够有他这样相貌俊朗的儿子,那势必是遗传了母亲的良好基因。
叶宇的这番言行,让这位教主默然了良久,虽然隔着那块冰冷的面具无法得知此刻的神情,但是腮下滴落的那一滴晶莹的泪珠,已然是道明了一切。
“你真的做好了准备?”
这句话意蕴深刻,叶宇自然明白这其中饱含的深意,这种准备不仅是等待面具揭下的那一刻,也是对接纳这位母亲地心理暗示。
“诚如当初母亲以柳氏之名教诲孩儿,即便母亲千般无情万般不是,但终究是怀胎十月落下的一块肉,这份恩情足以消弭一切执念……”
“孩儿只求这位命运坎坷的母亲,能够放下一切包袱,在晚年与子孙过上安乐生活,享受这迟来的天伦之乐……”
一句句诚恳之语,声声叩击着一颗母亲的心。
“好!好啊……,只要你不怨恨我,我又有什么不能抛下的?”
似感慨、似辛酸、更多地应该是欣慰,轻轻地摘下那个陪伴二十余年的面具,露出了那张让人惊愕的面容。
纵使叶宇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仍旧被眼前狰狞的面容所震惊,因为那是一张刀伤纵横交错的脸,虽然这些刀伤已经随着岁月而暗淡下去,但是那疤痕留下的印记却依稀留在了脸上。
不过即便如此,从眼前这位中年女子的面部轮廓,依旧是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娇美容颜,因为五官的轮廓是支撑相貌的根本。
从那伤痕累累的面庞上,叶宇隐隐看到了熟悉的感觉,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叶宇没有想到,两人竟然真的如此的相似!
见叶宇那震惊的神色,妇人落寞的将头转了过去,她知道自己的样貌有多么得吓人,这也是她为何二十余年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
而对于叶宇来说,此刻他的心情是百感交集堵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