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元博看着匆匆而来的五弟子徐炎彬,问:“何事?”
“师父,华山论剑在即,而今年的华山论剑又不同于往年,是否要下山去采办给北辰子老前辈的贺礼了?因为往年这些事情都是二师姐去办的,我们几个也是跟着打打下手,也不知道往年的规矩是什么,而今年师娘病重,二师姐一直守护床前,可是这事情要是再不办,怕是要迟了。”
莫元博又看了一眼莫相思和云流宵,他自己养大的孩子,他也是知道脾性的,莫相思是个要强的性格,云流宵常常不在门中,莫相思这个二师姐在相思门中最大,门派中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是她一手挑起来的,而此时看着如此担忧莫夫人的莫相思,她是断不会有心思出去打点这一切。
“爹,实在不行,我和师兄们出去走这一趟吧。”一个柔弱纤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莫元博转身看着缓缓走来的小女儿,莫相离生得江南女子的柔美,面容精致,像极了莫夫人年轻的时候,只是唇色微白,总有病态,可是眉目间却有三分内敛的倔强自持。
“相离,你出来做什么,前两日守着你母亲竟然都晕倒了,还不快去歇着,这些事情不用你费心。”
莫相离缓步上前:“爹,我睡了一晚,已经好多了,原本想在这里守着娘,可是我又不能像二师姐一样时时照顾着娘,反而要大家分心照顾我,我还不如出去帮爹爹分忧,让大师兄安心给娘治病。况且前几年的二师姐打点的单子,我也都看过,我懂得分寸的,爹爹放心。”
莫元博看着小女儿执意如此,虽然担忧但也无法,毕竟门派里若说经营处事自然无人能敌莫相思,可是云流宵却对莫元博说过,这相思门中心思最通透的怕非这位小师妹莫相离莫属了。
“那你们路上小心些,早去早回,乘马车去,炎彬照顾好相离。”莫元博对徐炎彬吩咐着。
徐炎彬也是应承着和莫相离离去,离开的那刹那,莫相离担忧地从窗户看了一眼守在娘床前的莫相思,还有那一袭白衣合目,正在静静为娘亲试脉的云流宵,看着他们两个,莫相离心中也不知是倾羡还是酸涩。
云流宵在莫夫人房中,又是一日,直到暮色将合,云流宵和莫相思才终于从莫夫人的房间出来,莫元博急忙上前去问:“如何?”
云流宵对莫元博安慰地一笑:“无碍了,不过此次要卧床休养些时日,切不可再操劳。”
莫元博竟然一时欣喜对云流宵行了一礼:“多谢。”
言罢急忙进去看自己的夫人。
莫相思看着急匆匆的师父,又看了一眼床上面色渐渐恢复过来的师娘,倒是不再担忧了,她此刻最担忧的是云流宵,云流宵此刻的脸色,显然比师娘还要不如。
“大师兄,你没事吧。”莫相思扶着云流宵。
云流宵却对她淡淡一笑:“我无事,休息几天就好,你去守着莫夫人吧。她如今身边离不开人。”
莫相思摇头,坚持要扶他回去休息:“此刻师娘身边有师父呢!我要陪着大师兄。”
云流宵刚打算劝什么,却忽然忍不住一阵胸闷,眼前一黑险些摔倒,莫相思急忙扶着:“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了大师兄。”
云流宵点了自己的几处穴道,却终于忍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莫相思看着那血色竟然发乌。
莫相思心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五师弟徐炎彬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差点撞到云流宵,莫相思急怒一巴掌把那个毛躁的小子拍了出去:“你没长眼啊!跑什么!”
徐炎彬却也不恼,他只是当真被吓坏了,连滚带爬地爬起来,竟然带着哭腔对莫相思说:“二师姐,小师妹……小师妹……小师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