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把聪姐儿抱起来,直接就去了外院,吩咐画师道:“把衣裳画成男装!”
“是!小的明白。”张画师不再啰嗦,开始提笔作画,画中的人正是聪姐儿这个小娃娃,添上男装之后,画中的聪姐儿格外像一个男孩子!
国公爷这么做,仅仅是希望这画能让小儿子高兴一会儿。
——
半个月之后,一辆载满了名贵药材的马车终于到达了边境的兵营里,一起到来的还有十名侍卫和两名太医。
世子司徒春一眼看见那两个年纪轻轻的太医,发现他们不是医术最好的老太医,眼里不禁流露出失望和忧虑来,但是此时此刻,容不得他再挑三拣四了,他立马亲自带太医去见司徒明。
半个时辰之后。
“这……用错了药!幸好我们赶来得及时,还有救!”太医胸有成足地说道:“九少爷体内有毒,毒性不强,属于热性,应该让毒发散出来,但是最近服用的药却是寒性的,反而让毒收敛在了体内,所以才病入膏肓!”
听了这番评论,军医站在一旁瑟瑟发抖,身体抖得像筛糠似的,两条腿眼见着就要站不稳了。
世子司徒春那一道冷冷的目光扫视过来,军医立马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冷汗直流,热泪滚滚而下。
“出去!领军棍两百下!”
“小的无知!小的无知!”军医不要命地在磕头,为自己讨饶,额头先是红了、紫了,接着破了皮,鲜血直流,满脸是血。如果被打两百下军棍,他直接就被打死了!活不成了!
那两个太医把军医的可怜样子看在眼里,不禁心生同情,心里有兔死狐悲之感,同时又有点儿害怕。
“大哥……别打……等我好起来……咳咳……”司徒明断断续续地说着,有些气喘,脸色憋得发白,显得十分艰难。
司徒明觉得,如果不是有这个军医在每天给他煎药,可能他早就死了!在病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他好几次感觉自己已经在死亡的边缘,但是一睁开眼睛,每次第一眼看见的都是这个满脸着急的军医。也正是如此,司徒明心里还能燃起一点希望,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没有救。
世子司徒春看着司徒明,眼神复杂,沉默无声。
那两个太医此时也鼓起勇气,来给军医求情,说道:“这药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也有好的地方。九少爷中毒这事很蹊跷,军医用的药虽然让毒性无法排解出来,但是,同时也避免了热毒伤及心肺要害。”
军医被人拖了出去,侥幸地逃脱了一顿打。
两天后,民间大夫和赤脚大夫也赶到了,随行的还有一位国公府的幕僚,他亲手把国公爷写来的信交给了世子司徒春。
又是半个月后,司徒明的病情明显好转,已经可以走出帐篷,嚼着青草,去外面晒晒太阳了!然而,他之前毕竟病了一个多月,现在身体里面很虚乏无力,外面又瘦得皮包骨,天天喝药,弄得脸色苍白!
士兵们在私下里就偷偷地说:“瞧瞧!病秧子又出来晒太阳了!跟个小姑娘似的,弱不禁风!我伸个小指头,就能把他推倒!你们信不信?打个赌,赌一个咸蛋!”
另外的士兵哈哈大笑:“去你的!你休想!不跟你赌!”在一堆粗糙的军粮里,一个咸蛋已经能让他们有打牙祭的滋味了,就跟宝贝似的,岂是舍得给别人的?
司徒明嚼着一根青草,半眯着眼睛在看天空,躺在地上晒太阳,太阳是热乎乎的,可是他却晒得浑身冒冷汗,无论晒多久,身上都依然是阴冷的感觉,就连骨头都感觉是森冷的。
“小九!”世子司徒春走了过来,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司徒明,然后把一个纸卷扔在了司徒明的胸口上。他居高临下的低着头,笑意从眼睛里溢了出来,笑道:“你看看!看完之后,可别笑傻了!”
司徒明抬起眼帘,面无表情地瞟了兄长一眼,伸手拿起纸卷来,不急不忙地展开。
一幅画映入眼帘!
“这是我的孩子?”司徒明全身都定格在了那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画看,一瞬间,狂热的惊喜让他像是变傻了一样!
世子司徒春在一旁哈哈大笑,轻松愉快地坐了下来,故意地调侃道:“小九啊小九!想想那天,你病得整天说梦话的时候,可是拖着我的手,喊了半天什么阿川的!还说什么,让大哥照顾你的孩子!现在,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了吗?哈哈!”
世子司徒春伸出拳头,在司徒明的肩膀上捶了一下!
司徒明只盯着画看,根本就懒得搭理司徒春!他的目光凝视着,痴迷一样地在小娃娃的脸上寻找钟未央的影子。
晴朗的太阳下,一个男子半眯着眼,傻笑傻笑的,正在做白日梦!他嘴角的青草仿佛有点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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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