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错!(1 / 2)

御宠医妃 姒锦 4438 字 2022-10-12

这一夜,夏初七睡得极不平静。

原本她想敲诈太皇太后一笔,没有想到,她反倒把圣旨之事扯了出来,用一道根本“不明真相”的圣旨来压她。而且,太皇太后故意说把那事交付给元祐去办,意思也很明显——出了茬子,元祐得负责。

暗地烽烟点燃了,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颗小石子,看上去潋滟不大,却仍然改变了湖面的波纹,让身在波圈里的人,即便不想不愿,也不得不卷入其中。

次日起来,又是天晴日朗。

大槐树上的蝉儿,不知疲倦的叫着叫着。

一地的阳光,仿若碎金铺在青砖石上。

夏初七再一次去了松涛院。

经过一夜的休憩,太皇太后的精神头儿似乎比昨儿受伤时好了许多,只咳嗽更为严重,偶尔还得咯血。虞姑姑私底下把她拉到外室说,太皇太后昨晚一宿没合眼,就是惦念着炼金丹的事儿,问她几成把握。

夏初七顺手塞一根金钗给她,冲她比划了一个“ok”的手指,然后也不管她懂是不懂,便直道放心。

可ok的手势在她看来,其实是“0”。

为太皇太后换了伤处的敷料之后,二人又闲聊了片刻,几乎都是不着边际的话题。太皇太后精神头好了,再一次问及她考题之事。

老实说,自打应下那事,后面便一直出事,她压根儿就没有来得及去思考。如今被追问,她含糊地推说明儿早上报来与她,便飞也似地退了出去。

明儿是在东苑待的最后一天。

也便是说,明儿就要为梓月选驸马了。

一不小心肩负着两个人的终身大事,夏初七终是焦心起来,比焦心自己还要焦心那一家三口。

可有些事情,想法很美好,实际操作起来,却很麻烦。想要顾及方方面面,万无一失,以她一个孕傻的脑子,似是很难办到。她得找人商量。可天下事便是这般奇。她想见的人,见不到,想躲的人,偏偏却出现在了面前。

“表妹,想去哪里啊?!”

元祐贱贱的笑脸出现在面前时,他的手上,还捏着一串金丝檀木的佛珠,一看便是灵岩庵出厂,由太皇太后转赠。

这件事儿牵扯上元祐,夏初七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所以,看着面前这人,她眨巴下眼,摆出一张内疚的便秘脸,笑得面容扭曲。

“表哥,您今儿也出来晃荡?是瞧上这东苑的花花草草了,还是瞧上了哪个天仙大美人儿了?”

元祐低着头,斜着眼瞄她,半张俊脸掩在槐树的阴影里,灿若桃花。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哼了一声,把夏初七拽到老槐树的背面,坐在一块光滑的石椅上,潇洒不羁地捋一下头,满脸都是贱笑。

“咱东苑除了你,还有旁的美人儿吗?”

知他在讽刺,夏初七干笑两声,“还有吧?比如——”拖曳着声音,她戏谑的勾下唇,“乌仁公主?”

“少给小爷扯上她。”元祐不悦的目光斜飞过来,“老实交代,是你建议太皇太后炼什么狗屁的金丹,再让我来负责此事的?”

“她说的?”夏初七一愣。

“到底是不是?”元祐半阖半眯的目光里,像是生出了刀子来,像是恨不得挖了她的心肝儿。

“我知你受委屈了。”可是,她更委屈,“表哥,我也是一个受害者,你看不出来吗?可怜着呢。”

“你这一套鬼心眼子,唬得了别人可唬不了我。你那炼什么金丹,我看你就是在圈金子吧?”

真人面前不必说假,说假也糊弄不过。

夏初七嘿嘿一乐,“元小公爷英明万岁——”

她声音未落,元祐面色一变,狭长的风流眸倏地瞪大,“嘘”一声,差一点就来捂她的嘴巴,“你想害死我啊?万岁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夏初七再一次无辜的中枪。

她与元祐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小公爷身上有一股子极有后世感的“潮范儿”,很容易让她忘记她与他是在一个古代的封建社会,只把他当成一个有着革命友谊的纯洁哥们儿。

“瞧把你吓得,这里不是没有人么?”夏初七眼儿一眯,又凑近一些,眉眼挑高,唇角上扬着调侃,“说说,你与乌仁公主怎样了?”

“什么怎样了?”

“不要以为山人不知情,山人上次清清楚楚瞧见她脖子上的吻痕了,不是你,难道是赵十九啃的?”看他静默不语,夏初七调戏之心更甚,“话又说回来,得使多大劲儿嘬,你才能给人弄出那么些道道来?你这是饿得狠了,还是饥得慌了?”

似是不喜她提到此事,元小公爷面上一沉,可仔细一观,却可现,他脸上隐隐有一抹可疑的红晕,像是不好意思了。

“没有的事儿,那小娘们儿,谁看得上她呀?”

“还装?”夏初七挑眉,“听过一句名言没?”

“什么?”他问。

夏初七笑,“装逼被雷劈。”

“哪个装了?”元小公爷哼了哼,风骚地拂一下袍角,轻谩的一笑,“表妹,不是小爷我吹牛,就她那样的姿色,我后院里随便拎一个女人出来,都比她强。你说说她啊,除了小性子轴点,身段儿好点,哪里好看,到底拽什么拽?还有,那肤质,咱就不说白如凝脂了,就她脸上还有几颗小雀斑……”

为了泄这些日子以来,他无数次被乌仁潇潇甩了冷脸的郁结,也为了扭转或说维护自己大男人的自尊,元小公爷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几乎恨不得把那乌仁公主拎出来,狠狠踩几脚,方能解心头之恨似的。

只可惜,老天爷好像就专门与他过不去。他话音未落,那株老槐树的背面,便传来一道压抑不住的憎恶。

“我长得丑,没有邀你来看。元祐,你让我恶心。”

“你,啊?我……”元祐大吃一惊,像被蜜蜂蜇了屁股,几乎下意识便从石椅上弹起。可等他转身想要解释时,乌仁潇潇却已领着阿纳日离去了,连一个正面都没有给他。

“表妹……”

元小公爷斜睨过来,眼里满是哀怨。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来了?”

夏初七又无辜躺枪了,“反正她姿色也不好,你也不喜欢她,听见就听见,讨厌就讨厌,你在意什么?”

元小公爷自食其果,再被她一噎,不说话了。

夏初七看他可怜,瘪瘪嘴。

“甭怪!山人未长后眼,哪里能见到她过来?”

“这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

夏初七贱笑一声,笑得那叫一个邪,“她不是走路没声,而是你说得眉飞色舞,耳力不好,命运也不济……”拍拍他肩膀,她又笑,“好好努力吧。加油,我看好你。我先走一步,找赵十九去了,你好自为之。”

“楚七!”元祐磨着牙齿,脸色难看地压着嗓子吼,“你两个也太狠了,他诓我银子我忍了,你竟连我的好事儿也要拦腰砍断……”

不待他抱怨完,夏初七便给了他一记冷眼。

“表哥,你能不能听我一句?”

“嗯”一声,元祐知她不是在玩笑,也难得认真的敛住了眉头。夏初七微微一眯眼,语气凝重。

“你若是喜欢她,就不要再若即若离地挑战女人的心性了。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花心还不真诚的男人,更没有一种感情,可以经得过反复的试探与怀疑。”

元祐眉头一挑,“谁说我花心,像我这般专情的男人,京师地头上,再找不出旁人来了。”

他那还不叫花心?叫专情?

夏初七扫他一眼,瞥了瞥天。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无数个场合“散步”都没有与赵樽巧遇之后,夏初七闷闷地吃过午膳,去了一趟秋荷院。借着看丫丫肚子的由头,她故意在赵梓月的面前点了一股子歪风,想让她找人告诉赵十九,她想见他,商量一下为赵梓月选驸马的考题,还有圣旨之事。

只可惜,十八般武艺用尽,赵梓月偏生是一个天然呆。

她说,“今儿湖里的荷花开得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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