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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赵樽,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敢拿她性命去赌?
没有人敢保证,东方青玄不会杀夏初七。
他明明恨死了夏廷赣,却并不亲自动手杀掉他,非得逼赵樽动手……可若是赵樽杀了夏廷赣,他与夏初七之间,往后他两个又如何自处?若他不杀夏廷赣,又怎样救得了在东方青玄刀下的女人?
谁能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都说赵樽的心思难猜,可东方青玄的心思,也一样难测。
塔殿间,登时安静一片。
“很简单!”东方青玄努了努嘴,视线瞥向夏廷赣,“你帮我杀了他。”
赵樽眯眼,“如何赌?”
东方青玄笑哼一声,“可你非赌不可。”
“她非可赌之物。”
东方青玄莞尔,腰刀在夏初七身上比划一下,“赌……她。”
赵樽冷冷的,目光微闪,“你要赌什么?”
他淡淡说着,不看夏初七的表情,只侧了下身子,把她拽过来扼在身前,瞥向赵樽的脸,“晋王殿下,赌是不赌?”
“夏七小姐,你还真能自以为是!实话告诉你,我从未有喜欢过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毁了你。”顿一下,他又道,“我亲手毁了魏国公府,毁了韩国公府……毁了你的父母,毁了你的家……自然也想毁了你。喜欢?这种哄骗人的玩意儿,除了愚蠢的女人,谁会相信?”
东方青玄眉目一沉,腰刀往前递了递,一双凤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冷漠。
她笑着,调侃道:“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舍得杀我?”
想到过去种种,夏初七暗自一叹,有一种浮生若梦的无奈。
所以,不仅是她,其实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生这样的巨变。
东方青玄对夏初七的心思,哪个人不晓得?
塔殿内气压很低,良久,没有一个人说话。
可如今,看着他妖艳的面孔,她说不出这句话来。
在这之前,如果让夏初七回答,她一定会很自信的以为不会。
东方青玄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不会?”
心里一窒,她呼吸微紧,“你要杀我?”
东方青玄眉一扬,“你看不出来?”
“你要做什么?”
看了赵樽的话,她冷不丁抬头,迎上了东方青玄似笑非笑的眼。
而她丝毫未觉的原因,一是东方青玄做特务头子做惯了,武艺高强,拔刀无声无息。二是她太过相信东方青玄的无害,相信他至少不会伤害她。所以她才敢半点防备都没有的拦在夏廷赣的面前,为他挡住危险。
腰刀未入肉,也抵得不太近。
因为耳朵不方便,她一直来回注意着东方青玄与赵樽的对话,看着他们的嘴唇,心里还得思考和琢磨,神经始终处于一种高度集中的状态,紧张得手心都攥住汗来,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察觉,东方青玄手上的锋利的腰刀,已不知何时出鞘,悄无声息地抵在了她的腰上。
他突如其来的古怪,惊了夏初七。
“东方青玄,你敢动她,我会让你整个兀良汗来陪葬。”
赵樽冷着脸,看着他,眸底突然肃杀一片。
“是。我没有赢过……”东方青玄轻轻摆了一下左手臂,那一只袖子因为没有了左手,微微一荡,令人心情格外沉重。可他却以不在意,脸上一如既往摆着笑容,人人都看得见,却从未入心,“这一次,我一定会赢。你说呢?”
“我们赌过很多次。”赵樽抿唇,“你都没有赢过。”
突然地,他冷冷一笑,“天禄,我两个再打一个赌如何?”
东方青玄看着他,看他一袭黑袍威风凛凛的样子,看他仿佛天崩地裂也不会变色的面孔,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晃过去的,是两个人从相遇到现在的种种过往。
赵樽眉头一蹙,“若是不放,你待怎样?”
“如何能放?如何放得下?”东方青玄冷冷反问。
“东方青玄,往事已矣。人得学着放过别人,才能放过自己。”
恍惚了一下,看着东方青玄,他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翻动。
赵樽冷冷凝着目,回忆拉到他的六岁。
“天禄,若是你……又当如何?”
“难道我不该疯吗?”东方青玄身上的锦袍,经过三天的闯关,已不再鲜亮,可他站在夜明珠的光线中,那冷冷清笑的表情,却仍旧像一个王孙公子,美艳不可方物。
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已困了他许多年。
那些满是鲜血的,无望的日子,在他的回忆里早已经结成了疤,结成了怎样都不能痊愈的疤,不管经过了多久,不管任何时候掀开来,里面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
无人知晓,当年只有七岁的他,抱着尚在襁褓的阿木尔……到底吃过多少苦。他说行过乞,讨过饭,下过跪,挨过打,那只是一句云淡风轻的话……但没有切身感受,又如何能真正体会,一个仓促的孩子,那份罪不仅受在身上,也刻在了心里。
夜明珠的光线,幽幽地闪在他的身上,他妖艳的唇,仿佛在滴血。
“辅国公东方文轩当年曾受过我父王之恩,他冒险收留了我们兄妹,为此,他把自己一个蒙族侍妾所生的一双儿女送到了乡下。从此不问不闻,只能成为路人,便是为了护住我兄妹二人……”
“父王与我分别时说,让我们逃到南晏去,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侍卫和奶娘便听话的带着我们一路逃往南晏。住还没有入应天府,侍卫死光了,后来,奶娘也死了。我抱着襁褓中的阿木尔,讨过饭,行过乞,下过跪,挨过打,饿了吃过泥,渴了啃过雪……好不容易到达应天府。”
“那时,我从来不敢睡熟,因为我害怕睡着了,便睁不开眼。我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侍卫,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去,为了我们而死去,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深深的记住,他们临死前的眼睛与惊恐的面孔,还有他们的嘱托……报仇!”
“当你在宫中饱受恩宠,无法无天,做那个洪泰帝最爱的幺子的时候,我与阿木尔被奶娘和一群侍卫带着,正在逃亡天涯,风刀霜剑。夏廷赣阴山大捷之后,还不肯死心……我那时只有七岁,妹妹还在襁褓之中……他却连孤苦小儿都不肯放过……在我与阿木尔的身后,永远有无数的追兵,永远只能提心吊胆……”
看着赵樽冷气森森的脸,他突然莞尔,竟是笑出了声来。
“我是疯了。疯了很多年了。”
东方青玄妖媚的唇一扬,眸底光芒乍现。
“东方青玄,你疯了!”
赵樽波澜不惊的面上,有一抹淡淡的嘲弄。
甲一微微一怔,抿着嘴,并不吭声。
说到此,他停顿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低低“哦”了一声,突地瞥向不远处静静而立的甲一,“还有你,你也知晓。”
说罢他妖冶的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缓缓看向赵樽,“晋王殿下,你有没有告诉过她,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个老头儿是夏廷赣?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早就知道我让你入陵,根本就不是为了宝藏,只是为了寻找我的亲生父母,一解当年之迷?你又有没有告诉过她,即便我们侥幸闯过一千零八十局,也未必能拿得阴山皇陵的宝藏?实际上,在回光返照楼,那批宝藏到底去向何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晋王殿下,只有你一个人知晓。”
“夏楚,你确定自己……真的看懂过他?”
东方青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儿,心里划过一抹凉意。
而且,字字皆伤。
世上最伤之事,是什么?便是所爱之人,爱的不是自己。
夏初七受不了他这般,冷冷一笑,也道:“赵十九的心理,没有你那么阴暗。他一是一,二是二,在御景苑,洪泰爷因我而伤,他亦未曾怪过我……东方青玄,在这些方面,你永远比不过赵十九,你心胸狭隘,非大丈夫度量。”
东方青玄但笑不语,眉梢眸底满是讽刺。
“大汗倒真会盘算。”赵樽冷冷板着脸,视线上下打量东方青玄,忽而一笑,“我与阿七之间的感情,又岂是你三言两语能够挑拨的?”
“夏楚,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恨他?是他那个爹……害了你。”
想了想,他突地笑着,转向微蹙着眉头的赵樽。
或者说,洪泰帝原本就有那个意思,他只需要顺着老皇帝的意思,时不时在他面前提点一下,魏国公势大,又与韩国公互为姻亲,与朝中权臣关系密切等等,皇帝自然会有宝夺。他与夏廷赣是一起打天下过来的,又怎会不知对方有多少斤两?
东方青玄一笑,“自古帝王之心如此,如何怨得我?”
“洪泰爷杀功臣,固江山,这中间也没有少了你的功劳吧?”
夏初七为她扼腕一叹,嘴上却仍带着笑。
傻啊,傻得没有了天理。
可悲么?听他说来,那时的夏楚,确实够可悲的。
顿一下,他眉目微沉,“夏楚,你说你这人……倒底是有多么可悲?”
“忘记了?没关系。”东方青玄唇一勾,笑得极凉,“你那会儿不是一直找人调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么?我这便告诉你。赵绵泽当年带人从魏国公府搜到的那一封通敌叛国的信函,是你自己放在家里的。至于那两个出入魏里公府的北狄人,则是我安排的。当然,我也只是得了洪泰帝的授意,而赵绵泽,他不喜欢你,也只是顺水推舟……”
“你不是不知我忘记了过往,要不然,又怎会不记得你干过的卑鄙事?”
心里“咯噔”一声,夏初七目光一凛,“哦”一声,沉住气问。
东方青玄迎上她的,笑道,“明白了吧?这事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怪你自己。”
夏初七微微一怔,目光冰刺似的扫着他的唇。
“都不是。”东方青玄牵开的唇角,弧度更大,“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有多么愚蠢。”
夏初七目光幽冷,定定看住他,嘲弄道,“你倒是总算说了实话。那么……你告诉我是为了什么?是想认罪?还是想求得我的原谅?若是前者,不必了。若是后者,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与你计较的。”
听东方青玄亲自说出口,五脏六腑似乎都被人掏过一般,生生颤。
有些事,若听旁人说来,也许没有那么难受。
“没错。只可惜,以前的你,不如现在这般聪明。”东方青玄脸上笑意更浓,“赵绵泽、夏廷德、夏问秋……这些人,都曾被你当成仇人。你恨他们没有错,是他们直接导致了‘魏国公案’的事……也导致了无数人的死亡。但你可知晓,魏国公案不仅是我亲自审理的,还是我一手策划的?”
“这还用猜?你不是就为了扳倒魏国公?”
脑子转了一下,她冷冷一笑。
那愤怒的感觉来得很快,也很诡异。夏楚分明不是自己,却又像是她自己一般,疼痛感几乎切肤,令她有些受不了。
想到那时的夏楚,不仅被赵绵泽嫌弃,还被东方青玄欺骗,夏初七突的有些愤怒。
他似笑非笑的眉眼,极是可恶。
“夏楚,我是恨你父亲,也恨你,恨你们夏氏的每一个人。在魏国公府被抄家之前,我便一直恨着你。可你太傻,你根本不知,还把我引为知己,对我知无不言……把我对赵绵泽的心思,换着花样的在我面前说……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还得哄着你,你猜猜看,我是为了什么?”
自嘲般重复一遍,他侧头看了一眼赵樽,才又把视线专注到夏初七的脸上。
“宝藏,金钱?”
听完她的质问,东方青玄沉寂片刻,缓缓笑开。
有些事情,他可以为之。有些事情,他却不会去干涉她,更不能代替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