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冷下了脸,说的她好像是骗子,她虽然有些地方误导了她们,但绝对没有说假话,她不耐道:“我打电话时候说的很清楚,老板姓叶。”
田经理听过录音,一想是的。客人电话里口口声声说叶先生,她点头,“可您真有这样的老板吗?如果这些资料不真实,会籍是不会通过的。”
叶霓一下明白过来,原来是不想给会籍,她厌弃地皱起眉头说,“我哥去年才从国外读mba回来,他就是姓叶,他自己在国外准备注册公司,我是他的秘书。在工作方面我们从来都是专业的,我打电话的内容,你可以问你们的员工,看我有说半个字不真实吗?我以前是在新世界上过几天班,但那又不是我的终身职业,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站了起来,脸上有种不容人侵犯的冷冽,好像刚刚被田经理极大的冒犯了。
只听她又用冰冷而冷漠地声音说,“如果你们会所没有诚意赠送会籍,我根本不会介意。这种地方我也没有什么兴趣。这种玩乐的地方本来就是合则来不合则散。这件事就算了吧!”
她说完往外走去。田经理瞠目结舌,这客人脾气也太大了!
她不知道,这番谈话的确极大的冒犯了叶霓,叶小姐,以前谁敢这样质疑她,她要去的地方,对方交道欢迎,现在她正大光明赢的东西,竟然还敢耍赖不给她。
她很生气,
名媛有名媛的生存规则,如同一个主妇,没有几个拿手菜,好意思出门和别人的老婆打招呼吗?在名媛云集的名利场上,叶霓从小就知道,大家比的是什么,品的是什么,品酒穿衣服这些,不过是基本的东西,她和别人从小拼到大,一件衣服,一杯酒,她不懂,她就会被别人修理,嘲笑……这个圈子比的就是这些。
能够成为“万人恨”,也是一次次拼行头,一次次拼排场,激得对手回家羞愤欲死,名利场的尸山血海里站起来的。而且这种名利场的战争,是没有尽头的。如同考试得过第一名,享受过那种荣誉,就一直要得第一名。
何况她现在是从第一名,掉到了没有名。可曾经的知识架构,是她自己的,这些是不容置疑的。今晚品酒看似容易,可那也是她曾经牺牲无数假期苦练过的。
但她知道,如今她没了从前的地位,人家就算不给她“战利品”现在也没有办法。但随后,周律师恐怕会更忙一点,这是价值一百万的东西,刚刚签字的时候她没有看合同,懒了一下,现在果然吃亏了。
也不知能不能告,她准备先收个利息,进去的时候品酒这边依旧在进行,品酒师正在讲解红酒。
“这种酒入口有浓郁的果香,层次感极其分明……”品酒师的话一下停在嗓子眼,如同忽然停电了。
叶霓从门口进来,她一身知性得体的黑色,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但是她一进来,却令主持人,还有几位品酒师,不约而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叶霓往里走。
他们如同有默契,竟然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看“瘟神”的默契。不是他们没出息,而是这种客人,他们没有打过交道,不是说层次高的地方,客人一定素质会更高,没人闹事。而是他们这地方,冲着几个老板的面子,就不敢有人放肆。所以今天那直接报出250元的行为,堪称惊世骇俗,一下震撼了他们。
他们都有些怕她!
怕她又生麻烦连累自己!
更怕她说,“呦,舍得拿一千元的酒出来了。”那可怎么办?
但人生往往怕什么来什么,却见那“瘟神”竟然停下脚步,她长的很好看,这点客人都有默契,长相和性格有反差,属于甜美系,
以前大家对甜美系的感觉是无害。但这次他们知道那纯粹是误解。
就见那甜美的女客人走向了主持人,看着他说,“刚刚和你开个玩笑,不够机灵知道吗?来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有见识的人物,以后别人和你们说价钱,别怕!一个上千欧元gucci的包,成本也不过90欧元,一个lv,成本也才50欧,就连prada,一个包成本也才100欧,每个奢侈品,有自己独特的定价策略,但如果说起来成本,也都是那么点,事实上,只有品牌是无价的,我又没有说你们会所不值得大家为附加价值付钱,你刚刚不说话,弄的我反而很尴尬。”
那主持人面红耳赤。
几位品酒师眼神呆滞住!
只见对面的女孩和风细雨,有种长者对晚辈的语气,又宽厚地说道:“你们会所很好,我愿意为我喜欢的东西买单!这里的每一个客人也都一样。”
会场一片寂静,这人一番话,简直是……句句大实话呀!
可咱们不说实话了可以吗?东西一说破,那就没办法再刷逼格了呀。
会所里能入会籍的,都是生意人,谁不知道定价策略秘而不宣,谁不知道里面的那些行当,营销成本占多数,她刚刚一巴掌扇了大家,现在又拉了一大堆奢侈品来垫背,让今晚拿着i的客人,现在把包往哪儿塞?
穿定制的高兴了。还好没说他们。
别怕,总会轮到的!
包间里几位老板又傻眼了,这神也是她,鬼也是她!
姚想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站起来,转了两圈,又转了几圈,这会所眼看要被那小妞毁了,他脚步一停,看向庄殊说,“她真的以前就是个售货员?”
庄殊无语地看向他,“要我把她的简历从公司调过来吗?”
姚想:“……”
林赫端着酒杯,看着桌上的电话,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快让田经理把会籍给她,不给她,回头她还得生事。”这挑衅的太明显,他咬着雪茄,望着对面墙的壁灯,第一次认真地开始梳理,这女孩是怎么闯进他的视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