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琪赶紧从厕所里出来,迎到外面,迎面走来的女人,身材高挑,粟色的大波浪披肩,随着她身体的摆动,起伏不定。精致的妆容,干练的职业装,再配上冷傲的眼神,非常的有气场。
苏思琪张大了嘴巴,暗叹不好,怎么是她?
云姗姗走到她面前,歪着头,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怎么样?没想到吧?”
苏思琪平静的看着她:“想到了,你和我迟早会碰面。”
云姗姗把手背在后面,围着她走了一圈,“啧啧啧,苏思琪,你怎么混到这步田地,当初也是当过代理总裁的人,居然沦落到扫厕所了。你这运道……可不怎么地!”
苏思琪站着没动,冷哼一声:“那还不是拜你父亲所赐。”
“我爸爸有一句说得太对了,”云姗姗笑得有几分得意:“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对付我的吗?那时侯我不服,是我爸爸劝我,说忍一时之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越站得高,摔下来越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终于让我等到了。”
苏思琪嘴唇撇了撇:“我没想到你能忍到现在才来,我都倒霉一两年了,你才出现,耐心可真够好的。是不是在你心里还有比对付我更重要的事?”
云姗姗笑容一僵,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虽然在苏思琪面前她可以趾高气昂,可是她过得并不如意,自从沾上中泰的边,家族生意迅速扩张,父亲一次又一次的逼她,只有她和杜铭宇结了婚,杜铭儒才会真心实意的替云家卖命。不然这些多生意全交给外人,哪里能放心?
她也知道父亲的难处,好不容易把沈家弄垮,她们云家上了位,这个时侯她不能拖父亲的后腿,哥哥是个庸才,父亲的希望全放在杜铭儒身上了,况且当年搞垮沈家,杜铭宇立下了汗马功劳。
最后她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嫁给了杜铭宇。本来就不喜欢,对杜铭宇自然没好脸色,杜铭宇起初还让着她,后来也失了耐性,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竟然把生意做得蒸蒸日上,父亲很器重他,交给他的权力越来越大。
杜铭宇本来就是个有野心的人,一边壮大声势,一边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在公司里已经压制哥哥一头,父亲这两年一直呆在中泰,等他知道消息的时侯已经晚了,他没有办法控制杜铭宇,反过来很多事情还是要仰仗他,杜铭宇倒还记父亲的恩,基本上都会卖父亲的面子。可是对她,就没有什么面子可言了。
他有钱又有势,在外头花天酒地,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更气人的是在一些酒会上,明知道她也会出席,胳膊里照样挽着别的女人。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她哪是好欺负的人,所以就找他吵,吵着要离婚,从结婚到现在,俩个人形如水火,一直争吵不休,这也是她为什么现在才来北安的原因。
现在来北安,并不是她放弃离婚,而是太疲惫,这两年过得太累,她想离开一段时间,养精蓄锐,等休息好了,再杀回去同杜铭宇继续战斗。
她和杜铭宇的事小报上登过好几回,所以苏思琪知道她一点也不意外,不过这个女人竟然敢嘲笑她,哼,马上她就笑不出来了!
云姗姗板着脸,“苏思琪,我不是找你叙旧的,我是来检查工作的。”
苏思琪看她脸色就知道不妙,没有比这更明显的了,以云姗姗的性格,她根本都不需要装。
苏思琪有些懊悔自己逞一时之快,这两年她都快变成忍者无敌了,怎么在云姗姗面前倒沉不住了。
云姗姗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率先走进厕所,女厕所看了一圈,洁净如新,真要挑刺还是有点难度,到了男厕所,她的目光停留在小便斗上,每个小便斗都有弧形的边缘,她弯下腰,凑近去看,在边缘的缝隙里,残留着一道浅浅的黄印,她用手机拍了照,伸到苏思琪面前:“我呢,还是很公正的,对事不对人,这是脏印总没错吧?”
苏思琪说:“那个地方手伸不进去,没办法擦拭。”
“没办法想办法啊,我要的只是结果,过程是你的事。”
苏思琪一声不吭,因为知道辩解没有用,公正个屁,明摆着就是在找茬,正常人谁会去看那下边!
云姗姗又去看第二个,当然也有,于是又拍照,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苏思琪听着拍照的卡察声,心里直翻腾,离月底没几天了,照云姗姗这样检查,这个月算是白干了,不但下个月的供暖费没着落,连吃饭都成问题。虽然以前那个林科长也对她百般刁难,但也不至于缺德成这样!
“不用拍了,每个男厕的小便斗都有那道黄印子。”
云姗姗直起腰来,一副笑得欠扁的样子,“这么说,你承认了啊!承认了就好,呆会我把罚单写好,你签个字,照按这人标准,我看你这个月算白干了。”
苏思琪冷冷的看着她,恨不得一拳打塌她的胿胶鼻子。
云姗姗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有些同情的看着她:“听说你最近经济状况不太好,要是真白干一个月,那也太可怜了,不过那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工作这么马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