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长椅前方,一道巨大的透明屏障直立在那里。这道屏障只是单向透明,可以在房间内贵宾们清晰看到下方拍卖厅状况。
同时,它还能保证下方的普通嘉宾无法窥探到贵宾们的举动,营造出一种神秘感,设计得非常精巧。
牧野随意朝楼下拍卖厅俯视一眼,就慵懒地坐在了舒适的长椅上。
“你还是先给我介绍一下年会的详细规则吧!不然我不知道待会该如何把握形势。”
柳承言坐下,联想着接下来将会生的激烈争斗,双眼渐渐眯了起来。
“每成功竞拍一件藏品,嘉宾就会获得一盏对应品质的天灯。当下一件藏品竞价激烈时,嘉宾如果选择点亮拥有的天灯,则只需付出双倍当前价格,就可以强制拍下这件藏品。”
柳承言润了润嗓子,补充道:“若别人选择对点天灯,那将比拼点灯的个数。当然,已点亮的天灯会被收回,这次不再获得天灯!”
牧野认真听着,眸子里立即涌出浓厚的趣味,“强制竞拍?如果以点灯迅速结束拍卖,难道不会损害拍卖方的利益吗?”
“起拍价本身就很高,”柳承言感慨道,“这条规则帮助拍卖所牟取了太多暴利。点天灯的人必须付出双倍价格,往年嘉宾们甚至对点天灯,导致价格连翻数番。不过今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形势会相对更简单一点。”
“为何这么说?”牧野疑惑地问道。
“历届年会藏品的价值都大致相近,所以嘉宾们往往不会选择把天灯保留到最后,只要看到心仪藏品就会出手。但是今年大有不同,金灯藏品既然出现,大家的目标恐怕就不再局限在银灯藏品上。他们肯定会把银灯积蓄到最后,全力竞拍金灯藏品!”
牧野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前面六件银灯藏品的争夺,都是在为最后的金灯藏品竞拍积攒天灯。所以在前六轮竞拍里,大家应该都会选择比拼出价,而不会耗费已有的天灯。如果真是这样,最激烈的竞争只会出现在最后三轮!”
前面获得的银灯,其实就是争夺最后金灯藏品的筹码。
“我必须要提醒你一点,你千万不要为了大肆抢灯而耗费实力。天灯的数量只是一方面,大家彼此财力相近,没有谁能轻易一家独大。你可别忘了,点亮天灯后还需要支付双倍价格。如果无法支付那笔天价,就算前面抢下再多天灯都毫无意义!”
柳承言脸色凝重,他担心牧野会过度迷恋点天灯的强势,而忽略了手头有限财力的制约。
牧野渐渐领悟到规则中潜藏的玄妙之处,“看来,最关键的还是要审时度势,在尽量保留实力的前提下,获得跟其他人相近的天灯数!”
“这里面的名堂不止如此。如果咱们的目标是最后那盏金灯,那么还必须要抢下前两盏金灯中的一盏。因为规则就是,一盏金灯可以打败所有银灯,金灯数相等时才去比较银灯!”
“无论如何,咱们都要抢下最后一盏金灯!既然大家都想要,那就一定是我的!”牧野脸上闪过一抹狠色。这位血侯世子岂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出尽风头!
柳承言点了点头,如果在这世上令他有信心的事情只有一件,那肯定就是斗富。
“这是自然!你只管放心安排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来出面搞定!”
这两人在贵宾间里讨论年会规则的功夫,下方拍卖大厅里渐渐开始热闹起来。
到场嘉宾越来越多,大家基本都三五个结伴而来,显然出自不同家族势力,各自占据拍卖场的一片席位。
能够有资格进入年会的嘉宾在这京城内都赫赫有名,背后蕴藏着不可小觑的能量。
只不过身份总有高低之分,以他们的势力和地位,远远无法同牧野这极少数人相提并论,所以只能坐在普通席位上观看。
牧野和柳承言并肩站在透明屏障后,目光扫视着下方观众席,试图提前现一些将会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存在。
牧野初入京都,对这些门阀宗族所知甚少。柳承言却恰恰相反,对生意人来说,最基本信条莫过于广结人缘、和气生财,他这个未来的帝国第一富商自幼就浸染在这些人情世故中。
“解家、风家、萧家、古家、唐家、雷家,京都六大世家都到齐了!”柳承言目光闪烁,喃喃地道。
牧野默然不语,一股森冷气息从他身上狂涌而出。他早就看到了风扬和萧夜雨的身影。
柳承言清晰感知到这份怒意,眉头皱了起来,“天南六道中,太玄、长天、落霞和孤鹜四道坐落在京都,他们也都到了。太玄国教虽未露面,想来他们一定是在某间包厢里。”
牧野脸色愈冷漠,他不自觉地摸了一下指间那枚戒指,在心底暗暗默念道,“秋水也到了……”
柳承言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很快又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容,“今天咱们的对手实在太多。进京修行的其他十七路诸侯世子们,果然也都来凑这场热闹了!”
“刚才你说得不错,如今强者林立,没有谁能够一家独大,我们必须要处处提防!”牧野说道。
柳承言若有所思,倏然侧身凝望着牧野,说道:“我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京都两大派中,咱们应该站在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