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哥,你又骗我,还说没有得罪户部?我可都听见了。”
这韩艺刚来到凤飞楼的后门,就被刘娥堵住了。
韩艺看到刘娥那幽怨的表情,就好像自己上了她---没有付钱似得,翻着白眼道:“刘姐,你学坏了,竟然偷听我们谈话。”
刘娥略显尴尬,嘴上兀自狡辩道:“这凤飞楼本就是我家,我在自己家哪能说是偷听啊!”说道她又道:“你休要顾左而言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韩艺知道若不告诉她,她可能半夜爬上自己的床严刑拷问,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闭眼倒也可以将就的,问题是要让萧无衣知道,不得把凤飞楼给烧了,于是道:“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和那户部侍郎有些政见不同,在朝堂上争辩了几句。”
户部侍郎?刘娥一听,胸蕊都疼啊,“哎呦,我说韩小哥,你就一八品小官,你凭什么跟人家户部侍郎政见不同。”
这话听着怪侮辱人的啊!韩艺立刻道:“哎哎哎,我说刘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八品怎地呢?难道就不能说话么,要是这样的,那天天宰相一人去上朝就是了。”
刘娥苦口婆心道:“可是你那日才刚刚被正式任命,结果就与朝中重臣有口角,你认为这妥么?这是聪明人干的事吗?”
韩艺道:“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刘娥道:“他们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
韩艺点头道:“行啊,那我们就把北巷给关了吧。”
这一句话堵得刘娥声都坑不出了,过得片刻,才道:“这---这我没说你错了,我只是劝你听着。又没有让你照做,而且我只是担心你的仕途。”
韩艺没好气道:“要不是如此,你认为我会跟你说这么多。”
刘娥讪讪一笑,又温声细语道:“但是你都和户部结怨了,户部会放过我们吗?”
韩艺笑道:“没这么夸张,其实也就是争论两句北巷存在是否违规。但是后来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说服了他们,虽然过程有些争执,但是结果却是令大家都信服,不然的话,我现在还能跟个没事人似得么,还有,你看户部的人来找我们麻烦么。这表示什么,这就表示没事。”
正当这时,一个下人突然走了进来,道:“小艺哥,官衙来人了。”
“什么?”
韩艺猛地一惊。
刘娥不禁立刻望向韩艺,好似在说,你瞧,官衙不是来人了么?你分明就是强行装成没事人啊!
靠!不会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吧。韩艺被刘娥看得略显心虚,朝那下人问道:“哪个官衙的人?”
“他说他是薛县令派来的。”
“薛县令?”
韩艺愣了愣。随即喜道:“定是抓到那些骗子了。”
刘娥先是一愣,道:“你是说?”
韩艺点点头道:“正是连累你在官衙住了一天的那些骗子。”
刘娥顿时大喜,不断的用右拳敲打的左掌,嘴里一直念叨着,“好啊,好啊。老天真是开眼,总算抓着这几个骗子了。”
虽然时过多日,但是刘娥对此一直都非常介怀,因为她当时蒙受不白之冤,虽然很快就放了出来。而且也没有吃什么苦,但是心里总是憋着一股子恶气。
韩艺瞧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然后便出去了。
他料的没有错,今日一早,官府的人在临近武功县的一个乡镇,抓获了那些打着凤飞楼的旗号贩卖织布机,骗取百姓钱财的骗子。
并且那京县令薛楷让韩艺明日去一趟,毕竟这事跟凤飞楼有莫大的关系,只是如今那些骗子还在押送的途中,估计今日下午才能押到,故此薛楷并没有让韩艺立刻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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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韩艺就早早赶去了县衙,临走时,还曾受到刘娥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让他一定要劝薛楷,好好惩罚一下那些个骗子,并且当着韩艺的面,各种羞辱骗子、诅咒骗子,弄得韩艺这个大骗子只觉背脊凉飕飕的,心里暗想,骗子也不容易啊!
来到县衙。
相比起第一次来,这一回,那薛楷可是要热情多了,亲自出门相迎,拱手笑道:“劳烦韩御史亲自来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啊!”
这份感激,那是必须的,如果当时韩艺成心要闹的话,或者说闹到皇帝那里去,薛楷也是要头疼呀,但是韩艺不但没有闹,反而愿意吃下这个闷亏,并且帮助他捉拿这些骗子,这得要多宽广的胸怀,才能做到这一点,这也让薛楷对韩艺刮目相看,小小年纪,就有这一份胸襟,着实不易啊!
韩艺拱手笑道:“不敢,不敢,薛县令实在是言重了,韩艺真是愧不敢当,于公于私,这都是我应尽的责任。”
二人在门前寒暄片刻,薛楷便将韩艺请到厅内坐下。
薛楷浅饮一口淡茶,又将茶杯放在桌上,笑呵呵道:“韩御史果真的神机妙算,令人佩服,那几个骗子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原来他们也被人给骗了。”
有没有文化,这是骗么?韩艺讪讪道:“薛县令,你这一句话顿时把我们降到与他们一个级别了。”
薛楷愣了下,随即哈哈道:“抱歉,抱歉,是薛某失言了,这应该说是---谋略,对对对,是谋略,他们那才是骗。”心里却想,我说的可是你,何来的“我们”啊!
韩艺不敢就此多谈,毕竟他是案底的,问道:“那些骗子是否都招供呢?”
薛楷点点头道:“一共抓获四个,全都已经招供了,而且是供认不讳。”
韩艺哦了一声,略显惊奇道:“这么爽快?”
薛楷瞧了他一眼,道:“莫不是韩御史以为我滥用私刑逼供?”
“不,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