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修寂道:“这是当然,你凭什么羞辱我们。”
“就凭圣人,是圣人让我羞辱你们的。”
“你---胡说,圣人何时让你羞辱我们的。”
韩艺一笑,道:“圣人曾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好理解,你不想被人羞辱,那先你们得做到不羞辱人,可是你们做到了吗?你们左一个田舍儿,右一个卑贱之人,我想这应该不是赞赏吧,如果是的话,那我暗讽你们连畜生都不如,也是赞赏。如果你们觉得我错了,那圣人之言,就不可尽信也,如果你们认为我是对的,那理应以平常心沐浴在我的羞辱当中,而不是愤愤不平。究竟我羞辱你们,是对,还是错?”
在这一刻,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褚遂良这等谏臣,都屡屡在韩艺面前受挫,确实是太能说了,反正不管你们答,都是错的。
韩艺脸色一变,骂道:“你们这些个家伙,读得是圣人书,听得是圣人言,但是说的却是狗屁不通,你们侮辱别人,那就是理所应当,别人侮辱你,那就是人神共愤,你们干脆去当圣人得了,还当什么凡人,真是岂有此理。别跟我瞪眼,有本事你就说圣人说得都是狗屁,那我就承认方才说的都是狗屁。”
杨蒙浩挠着头道:“副督察,你这是以偏概全,我可没有羞辱你。”
韩艺反问道:“那你为何要对号入座?我可没有点你的名。”
“呃...。”
杨蒙浩以为韩艺会给他面子的,结果---。
韩艺道:“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因此而感到羞愧,这是很正常的,人无完人,要是你们个个都是完人,那我还来干嘛呀。让我们回到正题上吧,还有一句圣人之言,我想与你们交流一下。”
他转身用炭笔在木板上写了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咚咚咚!
他敲着木板道:“这句话又是对还是错?”
比起刚才的慷慨激昂,这一回大家长记性了,不敢轻易言,生怕里面会有陷阱。
韩艺笑道:“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无所谓的,在我的课堂上,你们尽管畅所欲言。”
萧晓突然道:“这话当然不对。”
韩艺道:“那你有何见解?”
“我姐啊!”
“啊?”
萧晓道:“我姐文武双全,锄强扶弱,比男人都要强,谁要将我姐与小人放到一块,我定饶不了他。”
你姐还真是难养也。韩艺暗自嘀咕一句,但还真不敢乱言,万一传到萧无衣耳朵里,天知道那婆娘会干出什么事来,嗯了一声,“举例说明,很好,很好!还有别的说法吗?这么说吧,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不会吧,这么多人竟没有人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尉迟修寂道:“这有啥不知道的,这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么,女人就跟小人一样难养啊!”
柳含钰赶紧补充道:“这只是半句,还有半句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意思就是,只有女人和小人是难以相处的了。相近了会看你不顺眼,远离了又会埋怨你。”
那令狐俢仁道:“这话可有道理了,女人就是如此,你老是在家的话,她总得埋怨你几句,你不在家吧,她又怪你常常不在家,真是好生让人烦恼。”
众人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韩艺也笑了,道:“令狐俢仁说得极有道理,我也深有感触,也就是说,你们都认为这句话是对的?”
众人又在齐齐点头,但是没有开口,生怕当这出头鸟。
韩艺突然道:“我读书少,听闻孔圣人非常尊崇孝道,不知是否?”
裴少风道:“这还用说么,百善孝为先。”
“说得好!”
韩艺道:“也就是说,我们平时都应该孝顺父母,对吧。”
“自然如此。”
“父母中的母,请问算不算女人呢?”
“......。”
许多公子愕然不语,唯独尉迟修寂还大咧咧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母亲当然是女人呀。”
韩艺道:“那我就困惑了,孔圣人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但是他母亲又是女人,换而言之,就是他说他母亲就跟小人一样,难养也,我韩艺虽没有读过书,但也不敢说自己的母亲跟小人一样,我想这应该不是孝道吧,那么孔圣人一方面说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小人,一方面又要大家尊崇孝道,等下,我有点乱,哎,你们谁能帮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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