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
周边的寒门子弟猛地一怔,纷纷带有敌意的望着这一队士兵。
为那名军官微微皱了下眉头,瞧了眼韩艺,可韩艺还在闭目哀伤,根本就没有看他,只好再重复一遍,“是大司空命我等前来邀请皇家特派使。”
熊弟斜着眼,狐疑的望着他,过得片刻,才道:“那不去行不行?”
这一句话堵得那军官差点没有昏厥过去,你这小胖子,成心玩弄我是不,说是邀请你,那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呀。
小野突然道:“若大司空派人来邀请我韩大哥,又怎会派你们这些士兵前来,唤一个下人前来就是了,分明有阴谋。”
“就是,就是。”
熊弟直点头道:“你们分明就是抓我韩大哥,我韩大哥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为何要抓他?”
那军官又瞧了眼韩艺,可韩艺还在闭目养神,不,是闭目叹气。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熊弟立刻道:“我不会让你抓走韩大哥的。”
其余寒门子弟一看,突然醒悟过来。
“韩小哥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他?”
“我知道了,你们定是官官相护,想谋害韩小哥。”
“哼!那些伪君子们见说不过韩小哥,就想杀人灭口,真是太卑鄙无耻了。”
“这事与韩小哥无关,都是我们干的,你们要抓就抓我们。”
......
声浪是一阵高过一阵,大家纷纷涌上前,挡在韩艺身前,他们心里清楚的很,韩艺如果倒下了,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军官眉头一皱,很是郁闷的望着韩艺,这明显就是强制性的,说是抓也不为过。
韩艺偷偷将眼睁开一条缝来,见火候差不多了,万一这把这群莽夫给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呀,随即高喊一声,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众人见韩艺开口了,纷纷安静下来,望着韩艺。
韩艺长叹了口气,朝着四周拱手道:“多谢各位挺身相助,在下深感感激,多谢,多谢。但我身为朝廷命官,怎能知法犯法。”说到这里,他一昂头,朗声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韩艺虽倒下了,但是我希望千万寒门能够因为我的倒下而站起来,不要再活在自卑的世界里,要能够顶天立地,为国出力,为君分忧,造福百姓,做一个真正的寒门。”
“韩小哥---!”
不少感性的人纷纷黯然泣下,仿佛韩艺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下一刻就要英勇就义了。
“韩大哥,我要与你一块去。”
熊弟抱着韩艺的手,流着眼泪道。
不愧是演员,小胖,你的演技真是太出色了。韩艺带着责怪意味的看了眼熊弟,道:“小胖,休得胡闹!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好梦儿她们,莫要让他们受欺负了,小野,你也是的,知道吗?”
小野点点头。
熊弟咬着厚厚的嘴唇,那张给人带去无数欢笑的胖脸,此刻却充满了无尽悲伤,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掉落下来,真是太令人感动了,不少人都掩面痛哭起来了。
韩艺一步下得台阶,众人纷纷往两边让开,韩艺来到那军官面前,道:“我跟你走便是。”
那军官整个人都是蒙的,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结果弄得他好像犯了多大的错似得,尤其是众人那愤怒的眼神,令他感到莫名的委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很是郁闷的说了一个“请”字。
韩艺昂挺胸往前走去。
“韩小哥!”
“韩小哥。”
阵阵哭喊声,场面异常感人。
那些士兵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这些寒门子弟。
韩艺走出人群,忽然余光往左边一瞥,只见一道身影闪过。
待他走过去之后,只见左边的一条巷内走出一个身材高大,头戴斗笠的人来,斗笠下是一张布满沧桑的老脸,但双目却炯炯有神,怒光一闪,“好小子,竟敢跟老夫玩这把戏,真是岂有此理。”
待韩艺离开之后,熊弟抹着眼泪,小声向小野问道:“小野,你看我方才演得怎样?”
小野直点脑袋。
......
这韩艺锒铛入狱的消息,立刻传得是街知巷闻,虽然从未有人说要抓韩艺,但至少上市面上是这么传的。
套路!
满满的套路!
士族一直以来就是这么迫害寒门人士的,先说道理,道理说不过,就利用强权来压制和迫害。
这让寒门士子愤慨到了极致。
然而,士族那边则是举杯畅饮,好不欢乐。因为是套路吗,韩艺被抓,完全符合套路,多少寒门贤士就是因为想冲击士族地位,导致死的死,贬的贬,士族一直是胜利的那一方。其实这阶级的斗争也是权力的斗争。他们只害怕韩艺,确实玩不过他,现在韩艺被抓了,其余寒门子弟绝对是不堪一击。
这天子脚下军队比百姓都多,谁还能翻天不成。
......
萧府。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姑爷被人给抓了。”
一个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朝着萧锐禀报道。
“你说什么?”
萧锐猛然起身。
那管家气喘吁吁道:“小人方才出去就听到到处有人说,今儿下午,司空李勣亲自命人前去北巷,将姑爷给抓走了。”
“司空李勣?”
萧锐听得猛地一颤,瘫倒在矮榻上,“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正当这时,萧无衣突然走了进来,朝着那管家道:“你先下去。”
“啊?是。”
那管家困惑的瞧了眼萧无衣,然后退了下去。
“无衣,韩艺他---。”
“女儿知道。”
“你已经知道了。”
“女儿是早就知道了。”
萧无衣笑道:“韩艺在前几日就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说会有牢狱之灾。”
萧锐是信佛的,他是相信命运的,道:“那你还笑得出,莫不是你根本就不喜欢韩艺。”
“爹爹!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