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点点头说:“我父亲现在心里只有仇恨,根本不想跟叶鸣和解,甚至对钢铁厂的事情都不感兴趣了。上次我去探视他时,跟他说了钢铁厂面临的困境,问他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但他根本不和我谈这个问题,只是反复诉说叶鸣给李家带来的耻辱,并反复叮嘱我一定要报仇雪恨,他的状态让我非常担忧。”
汪海惊异地看着李智,愣了好半晌才说:“这么说来,你父亲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种偏执的复仇情绪中,有点不可自拔了,对不对?这样很危险啊!”
随后,他偏着头思索片刻,问道:“小李,你入如实回答我:在你出狱后,省里和民安市有没有官员找过你谈叶鸣的事情?他们是不是想利用你和叶鸣过去的矛盾攻击他?”
李智点点头说:“民安市确实有人找过我,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不过,当时我刚刚出狱,忙于新冷钢铁厂的事情,并没有答应跟他们一起与叶鸣斗争。但是,我父亲这段时间却异常亢奋,每次我去监狱探视他,他就双眼亮地告诉我说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要我与那些跟叶鸣有矛盾的官员好好配合,一起把叶鸣搞垮搞臭。我猜测,那些人去监狱找过我父亲,并向他提出了联合起来对付叶鸣的建议,所以他才会如此兴奋激动。”
汪海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目光盯住李智,又问:“关于联合对付叶鸣的问题,你跟省里的某些领导见过面吗?如果见过面,他们是谁?”
李智摇摇头说:“没有。我只跟民安市的两三个人见面谈过这个问题,而且那三个人级别并不高,此外就再没有和其他人见面谋划过。”
汪海沉吟了片刻,很严肃地对李智说:“小李,你父亲现在可能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被人当棋子利用了。这样吧,明天我跟你去一趟k市监狱,探望一下你父亲,顺便做做他的工作,让他不要被别人利用了。还有,你父亲不是想保外就医吗?这个事情你只要找小叶,就是小事一桩。他跟k市公安局长梁堂华关系很铁,以梁堂华的身份,只要跟k市司法局局长和监狱长打个招呼,你父亲保外就医的事情马上就可以办好。”
李智正在愁没有门路给父亲办理保外就医,听到汪海的话,眼睛一亮,忙说:“太好了,等下叶书记回来,请您跟他打个招呼,请他一起去k市找一找梁堂华局长,争取尽快给我父亲办好保外就医手续。如果他能够帮到这个忙,我父亲内心肯定会很感激,虽然不一定能够彻底消除他的仇恨,但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极端了。”
正在这时,叶鸣从外面走进包厢,汪海把他拉到一边,说了明天一起去k市探视李博堂并帮忙给他办理保外就医之事。
叶鸣有点为难地说:“汪叔叔,李博堂对我仇恨很深,我如果去探视他,只怕不大妥当吧!要不,明天我陪你们去k市找梁局长,您和李智去监狱探视李博堂。如果他愿意化解仇恨,以后不再去找陈怡的麻烦,这个保外就医的问题应该是比较容易办的,毕竟他的罪行并不严重,而且身体确有毛病,只要梁局长打个招呼就行了。但如果他一直揪住过去的仇怨不放,估计梁局长也不会帮他——毕竟,当初梁局长也差点被他害死了对不对?”
汪海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这次去探视他,主要就是要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从监狱出来后,放下历史包袱,安心过好晚年生活。他对我的话还是比较信服的,应该会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