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棠风看陆皓然的脸黑成了锅底,忙用手悄悄地戳了一下旁边的邵隽文。
邵隽文叹了口气,说道:“陆大人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这里还有一万两银子可以先给大人应急。”说着,邵隽文伸手从靴子里抽出一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袖,说道:“一万两银子我什么都不求,只求陆大人在万寿节的宴席上给我留一个位置。”
陆皓然伸手拿过那叠银票数了数,一千两一张一共十张,一万两龙头银票。
“邵大人本来就是朝廷命馆,陛下万寿节的宴会上肯定有你的位置。”陆皓然脸上带着笑,心里却狠狠地啐了一口,他知道邵锡兰敛财有方,却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出手一万两,真他娘的有钱啊!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回头叫人把银票送到你府上去,我有一个侄女,极善歌舞,希望到时候能为皇上献上一舞,为陛下祝寿。”高延时冷着脸说道。
“高大人你还有个侄女?我怎么没听说过啊?”栾棠风诧异的问。
“贤侄不知道也正常,我这个侄女一直养在老家,前几天才来京城。”高延时淡淡的笑了笑。
高延时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让旁边的人瞬间明白了。他这所谓得女儿绝对不是亲的,根本就是专门调教出来的歌舞姬,一定是貌美如花,一定是心思玲珑剔透,一定从小就被调教好了,深深地懂得御男之术……
定北候也表态:“我也有个侄女,从江南来的。陆大人,两万两银子,请你也帮个忙。”
“好。”陆皓然一时只想着那两万两银子了,完全忘了读书人应有的风骨。
“我回去跟我父亲说,看能不能也想办法给陆大人凑点银子过去,至于我家的哪个妹妹有拿得出手的才艺,也得去跟母亲商量一下。”栾棠风轻笑道。
如此一来,陆皓然在这个晚上很容易就凑够了十万两银子,于是他信心满满的要把皇后娘娘脚给自己的这个任务好好地体体面面的完成。
凤章殿的东暖阁里,云硕和韩芊两个人一边下棋一边听千寻把陆皓然那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
“这些人还真是有钱啊!”云硕把手里的棋子抬手丢进棋笥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有朕在过穷日子。”
“两万两银子买个机会。不错啊!以后得多弄点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话,国库肯定不会空了。就算陛下想再修一条金河,估计也不差钱。”韩芊轻笑道。
云硕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无奈的微笑:“谁闲着没事儿再去弄一条河啊?有那么一条就够朕头疼的了。”
“说的也是。”韩芊悠悠的叹了口气,“这姚延意病了,户部群龙无首,国库里唱空城计……这河工接下来的工程该怎么办啊?”
“治河这几年,银子跟水一样的花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云硕悠悠的叹了口气,缓缓地往后靠在软枕上看着屋顶华丽的藻井,“现如今国库已经空了,若是这节骨眼儿上哪儿出个什么洪灾旱灾,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有……边关四处,若是出点什么事儿,可真是要麻烦了。朕真希望这个寿辰不过了,把这十万两银子直接当成军饷发下去。”
韩芊看着云硕满脸的愁云,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云硕说的话一点都没夸张,治河治河,治的都是银子。
这几年幸好没有什么大的灾害,国家的赋税十成有六七成都花在了河工上,现如今朝中大臣的俸禄也不能全发,甚至连军中的军饷也欠了一部分,再这样下去,这个国家要出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