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两年邵隽文的心思渐渐地不在这嘉和楼上了,便把这里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了陶富贵。陶富贵这个人是无赌不乐的主儿,开始的时候皮还紧绷着,后来看邵隽文是真的没心思管这儿了,便渐渐地由着性子来,在嘉和楼最大的雅间里开了赌。
一进门,陶富贵便把慕尧等人带进了这间最大的雅间,然后吩咐厨子:“把各色小点心都送点进来,再把今儿的汤圆送几份儿来给贵客。”
伙计赶紧的答应着,没多会儿的功夫果然端了各色点心并七碗桂花汤圆进来,连谢家的两个随从都没落下,很是周到。
慕尧跟个冤大头欺负冤小头一样,吃喝完毕之后,拍拍桌子问谢玉宇:“小哥儿,还有银子吗?”
谢玉宇这种干干净净的公子哥儿身上的装点都没有黄白之物,更别说装银子了,不过小哥儿带着随从呢,谢家的随从不等主子开口便又套出两张银票放在慕尧的手边。虽然有点不大情愿,但他们家二公子跟未来的二少奶奶能在这元宵夜一起吃个饭说个话儿,那就不是能用银子换来的,作为忠实的仆人,他们掏银子没话说。
还是玩大小点儿,慕大爷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又把谢家随从给的两张银票给输光了。
“这位慕爷是吧?”陶富贵通过赌了这十来把,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姓慕了。
慕尧点了点头,神情依然悠然自在。
“慕爷,还玩儿吗?”陶富贵的目光扫了一眼谢家的随从,心里琢摸着那俩随从的兜里还有多少银票。
“玩儿。正高兴呢,怎么能不玩。”慕尧回头看了一眼谢玉宇,“小哥儿,还有银子嘛?”
谢玉宇身上自然是没银子的,而且谢小哥儿对银子也没啥概念,便给他的随从使眼色。但那随从立刻苦了脸:“二爷,慕爷已经输了一千两了,奴才身上没钱了。”
“哟,没钱了?”慕尧失望的摇了摇头。
其实到这时候,邵嫣然和卫曦月已经看出点门道了,这慕尧一输再输这本身就是不正常,也就是陶富贵这傻蛋赢钱赢红了眼,所以才没看出来慕尧别有用心。
“没钱,东西也可以啊。”陶富贵的眼神落在谢玉宇腰间的玉佩上。陶富贵一双贼眼特别识得好歹,在地下赌坊的时候就一眼看上了谢玉宇腰上的这块玉佩,其实用脚心也能想得到,谢家公子哥儿腰上的玉佩能差得了吗?这位还是金银不沾只喜欢玉石篆刻的二公子。就这块玉佩至少出自前朝名家之手,还必定是名家收藏过的,否则绝对入不得这位二公子的眼。
陶富贵这次能犯傻这么容易就把人带到自己的老窝里来,目的也就是谢公子腰上这玉佩。今年他送给他主子的东西没有一样能入得了主子的眼,如果这会儿能把这枚玉佩赢过来送到主子面前去,这几日的霉运肯定能过去。
“东西,什么东西啊?”慕尧其实早就看见陶富贵瞄谢玉宇的玉佩了,从地下赌坊的时候就看见了,要不然他也不能一直输。
“唉,谢公子的那块玉佩不错啊!看着挺值钱的。”陶富贵笑呵呵的。
“你少来!”谢家的随从立刻不乐意了,“我们公子身上的东西你也敢打主意啊?!”
谢玉宇倒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抬手把自己腰间的玉佩摘下了递给了自己的随从:“给慕爷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