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颜文臻悠悠的叹道,“之前爷爷在世的时候,就是风头太足了。若是嘉和楼能平庸一些,爷爷的手艺隐藏一些,也不至于招了那些人的记恨,最终落得这般惨状。”
豆蔻看颜文臻又为往事上心,忙岔开了话题:“对了,奴婢这几日隐约听街上的人传说皇上要西巡?皇后娘娘怀着身孕,怕是不会随行吧?”
“嗯,陛下正是怕皇后娘娘操劳,才决定不在帝都城接见回鹘王和北蒙王的。”颜文臻又轻笑着问,“什么时候你对这些国家大事也这般上心了?”
豆蔻笑道:“奴婢哪里操心这些事情?奴婢是想着皇后娘娘不出京,那姑娘肯定也是要留在宫里的。奴婢替姑娘着想,往后这天越发的冷了,姑娘还是留在宫里更好,省的去那大西北荒凉之地受苦。”
“陛下都去西北了,我们这些人又哪里敢说受苦?”颜文臻笑道,“你这话若是叫宫里的那些人听见了,又是好一顿呵斥呢。”
豆蔻吐了吐舌头,低声说道:“所以说,那皇宫之中处处都是陷阱,姑娘在那里当差,一定得存在十二万分的小心呢。”
“这个我自然知道。”颜文臻想到宫里的日子,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许氏送走了白王氏回来,进门便听见颜文臻叹息,因道:“她已经走了,姑娘就不必为这些事情烦恼了。白家大爷的事情,我们尽全力就好,最终结果如何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姑娘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奶娘的话我记住了。”颜文臻点头道,“我明儿就回去了,你们也多多保重自己。”
许氏和豆蔻两个人都连声答应着,又帮着豆蔻一起给颜文臻收拾东西。
当晚颜文臻跟许氏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第二天上午便大包袱小包袱的坐车往宫里去。
许呈鹤赶车送颜文臻,马车在经过现如今的嘉和楼时,被人给拦了下来。
“许爷,我家公子请颜姑娘入内一续。”那人站在马车前,拱手道。
徐鹤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是赶着马车赶紧的走,不要搭理这些恶棍神经病。然而对方跟个谦谦君子一样站在那里,拱手作揖,而且大街上人来人往,他就这么跑了好像也不妥。
车里的颜文臻挑起车窗帘子来问外边:“是谁要见我?”
“颜姑娘好,在下是邵大人府上的人食客,号愚耕。”那人朝着颜文臻拱手,“我家公子在这里设宴,请颜姑娘上楼一叙。”
颜文臻抬头看了一眼‘嘉和楼’的招牌,犹豫了片刻便起身下车。
“姑娘!不可。”许呈鹤忙劝道。
颜文臻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出宫一趟不容易,许多人都要见我,这是我的荣幸啊!邵公子乃是贵人,想要见我,我岂能不见?”
“可是,姑娘……”许呈鹤知道邵隽文对颜文臻的那份龌龊心思,而这嘉和楼如今又归了旁姓,只怕这一去会出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