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第六十三章

斯巴达位于希腊本土南部,三面环山,一面临海。

城邦的东面有一条名为欧罗塔斯的河流,养育着斯巴达的人民。

瑟普斯进入城邦的时候被这座城邦的建筑之简单粗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论是街道还是平民居住的地方,亦或是国王的宫殿和供奉阿瑞斯的神庙,其建筑风格的粗略着实令人感觉讶异。

“斯巴达人穷其一生,都在为了战争和力量而奋斗。”普罗米修斯察觉到瑟普斯的惊讶,他指了指一旁的房屋,“即便这些房屋都被外敌入侵而倒塌了,也不会对他们的生活有半点影响。”

“当然,我的勇士即便是在寒冬,战斗力也是最强悍的!”阿瑞斯骄傲的挺起胸膛,斯巴达城是他的骄傲,是他花费了很多心力的。

能够成就斯巴达的赫赫威名,对于他而言是十分值得夸耀一番的事。

瑟普斯看着不论男性女性亦或者是幼童都步履如风,说话简言意骇,行动间都带着一股子干脆利落的味道。

斯巴达人都不穿鞋,即便是在冬日,他们也从来只着一件单衣,赤脚踏在土地上,以此来锻炼坚韧的精神和强健的体魄。

“老人们呢?”瑟普斯发觉了不对。

旁边正狗腿的冲着阿弗洛狄忒献殷勤的阿瑞斯动作一顿,最终不屑的嗤了一声。

普罗米修斯看了阿瑞斯一眼,皱了皱眉,“斯巴达的老人很少,因为他们极少有能够成功活到老年的人。”

到底人类还是普罗米修斯的造物,被阿瑞斯这样统治和使用,多少让普罗米修斯内心有些不满。

斯巴达的人们通常死于战争和某些不可治愈的疾病,或者是常年在艰苦的训练条件下落下的陈年病根,都让这些人们极少有能够活到五十岁的。

必要的时候,女人们也能够拿起武器上阵杀敌,这是在其他城邦都看不到的境况。

瑟普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鞋的脚,叹了口气。

如果他成为了斯巴达的国王,瑟普斯只觉得自己能够插手的地方是真的很少。

不但能够插手的事务极少,只怕他自己的生活习惯也会被斯巴达同化。

周围的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很可怕的。

为了培养自己的战斗力而把自己当成城邦勇士在克里特长大的瑟普斯,刚踏入斯巴达不久,几乎就想瞬间甩掉先知的身份投入到这里的训练里去。

但先知怎么能跟这群勇士一样用武力说话呢。

瑟普斯想着,摸了摸自己平整坚实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

他真的不想变成白斩鸡。

斯巴达不重视文化艺术的发展传播,他们通常面对战争都是抱着一力降十会的心态去的,直到在雅典娜的战术下吃了瘪,阿瑞斯才恍然惊醒琢磨起这玩意儿来。

战士们也不重视自己的生命,他们都把自己视作刀刃,而并非一个人。

所以他们并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并且觉得战死沙场与凯旋而归同样光荣。

即便是有亲人死去了,被留下的人也并不会太过于悲伤。

斯巴达的勇士,要么战死要么凯旋!

他们一旦出城征战,就绝对没想过自己将会背负着失败回来。

瑟普斯摆出一副淡然的神色,站在国王宫殿前的平台上,还特意拿了把长矛装逼。

他微微落后于普罗米修斯三位神祗一些,听着阿瑞斯十分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斯巴达的人民,斯巴达有了新任的国王。

斯巴达的勇士们排着整齐地队列,听着阿瑞斯的话,这个消息一出来,瑟普斯明显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探究的视线多了不少。

但队伍中却依旧没有一丝声音。

训练有素,沉稳干练,服从命令。

瑟普斯在来到斯巴达之前就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了,但他怎么都想不到,会面临这样的一座城帮。

整座城邦就像一座载满了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的要塞,这些军人们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即便心中有着自己的想法也会无条件的服从阿瑞斯下达的命令。

抬眼看着这座虽然建筑极为简单粗暴,但占地面积却相当吓人的城邦,此刻安静压抑得像一座死城。

连风刮过街道和广场的声音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瑟普斯深吸口气。

“这是瑟普斯。”阿瑞斯在宣布过斯巴达新任国王已经有了人选之后,把瑟普斯从背后拽上来,“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他是个先知。”

落在瑟普斯身上评判的眼神顿时变了,斯巴达的勇士们即便无比崇尚力量,一直以来也以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摧枯拉朽的战斗力闻名,但他们这几年在跟雅典的对峙上却吃足了亏。

上一任负责领兵打仗的国王因为战时的失误被阿瑞斯处死了,后来阿提卡四部落被攻破,一个城邦的人马从中杀了出来,在阿提卡地区建立了城邦,在经过波塞冬和雅典娜的争夺之后,最终落成名为雅典。

雅典成立到现在已经三年半了,三年半跟雅典的小规模互掐,斯巴达的胜率数数竟然是五五开。

以前即便有了失误,斯巴达也都是完全能够碾压对面的。

有了能够与之对拼的城邦,本该是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斯巴达却不是败在雅典勇士的力量上,而是雅典王所使用的战术上,这对斯巴达勇士们和阿瑞斯而言都是耻辱。

也正是因为这份耻辱,让阿瑞斯愈发的重视起战术的使用来。

斯巴达在最近与雅典对峙的战役里已经连败两次了,他们迫切的渴望一场胜利来发泄心中的憋屈与愤怒。

“你得带领他们走向胜利。”阿瑞斯突然偏头看着瑟普斯,这么说道,“我们需要一场胜利。”

瑟普斯眯了眯眼,“并不限于雅典,是吗?”

阿瑞斯挑了挑眉,最终却是笑了笑,“当然。”

瑟普斯看了一眼阿瑞斯,向他点了点头,“身为国王,带领我的城邦踏平前进的阻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阿瑞斯对于瑟普斯这样的态度相当满意,他伸出手来拍了拍瑟普斯的肩膀,“尼克斯向我推荐的你,不要让我失望。”

瑟普斯听到尼克斯的名字一怔,他偏头问询的看了一眼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对他摆了摆手。

知道自己被隐瞒了很重要事情的瑟普斯有些不满,他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阿瑞斯示意他面对斯巴达的军队先说点儿什么。

瑟普斯收回落在普罗米修斯身上的视线,清了清嗓子,一个跨步站了出来,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他看到斯巴达的勇士们目光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而最外围的阴影里躲藏着一些不被允许倾听城邦大事的奴隶,他们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瑟普斯。

他们是被斯巴达征服了城邦之后押解回来的本地土著,就如同当年的叙列伊斯一样,失去了城邦和家园的人们,被烙上印记成为了斯巴达人的奴隶。

只是变成斯巴达人的奴隶,比起变成其他任何城邦的奴隶都要危险难熬得多。

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生活在即将被结束生命的阴影中。

但每一任国王的更替都是他们的希望,斯巴达的国王从来都不是土生土长的斯巴达人,他们会采用不用的策略和不同的治理措施。

曾经有国王给予了努力还算不错的生活条件,奴隶们此刻正满心期盼能够再遇到一个这样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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