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琅站在珠帘之后,淡淡的看着七叔坐在床沿为瑷依把脉。
瑷依显得有些不安份,眼珠在紧闭的眼皮子底下乱转着。她一定在与梦魇纠缠。
忽然想,她只是一个纤纤弱女子。
萧玥琅的目光微变,心里某处微微的柔软了一下。
可是他很快冰冷了自己的神色,转身离开仇玲珑的房间。
他忆起十年前,他与发着高烧的叶柳穿越山岭,喝着泥水吃着草皮树根度日的情景,仇恨便瞬间占满他的心。
他们没有马,磨破了脚上的草鞋再磨破了脚掌才走到了南河岭。他一个小男孩,一肩扛着父亲的尸体,一手挽着病重母亲的手,面对一条蛇都毫无办法。他和叶柳夜宿在树林里,忍受着野兽的嗥叫带给他们的惊恐,夜不能寐。
那时候,谁去可怜他们?他们所受的罪难全拜南宫博弈与夏建所赐。
身为南宫家的人,南宫瑷依逃避不了责任。
对你,我萧玥琅只有复仇的快感,没有怜惜。你们南宫家的每一个人,都会下地狱,你不会例外。
还有这道疤痕。门外,萧玥琅用手轻轻的抚过额上那道浅浅的伤疤。
勿忘仇,勿忘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