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缓步走到我的面前,双手背负在后,微微俯身,问道:“白飞飞?”
我朝他笑了笑,径自走到木桌前,亲自拿来茶具煮茶,“嗯,我是白飞飞。”一边说,一边将茶具摆开。
王怜花走了过来,少年的声音正在变声,有些粗,“你特地让人送信给我,便是让我来看你煮茶?”
我将沏好了的茶倒进白色的瓷杯当中,橙黄色的液体在白色瓷杯中倒映着,很是好看。
我将那杯茶端起,送至他的面前,笑道:“自然不是,我请公子来,是想要与公子合作的。”
王怜花看着我,嘴角微勾,抬手将我手中的茶接了过去,“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因为你我都想杀了快活王。”
少年修长的手指在白色的瓷杯上来回摩挲着,说不出来的好看,他笑着说道:“凭你如今,即便是与我合作,也杀不了快活王。”
“你说的对,可凭你如今的本事,也是杀不了快活王的。”我淡笑着反驳。
王怜花那双好看的眼睛微眯着看向我。
我端出一副白莲花的模样,睁着眼睛无辜说道:“公子可千万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害怕的。”白飞飞身上自带白莲花的气质。我觉得这个气质用得好了那是令人我见犹怜,用得不好嘛……那就不说了。
少年轻哼一声,说道:“你若是怕,便不会这么说,你是算准了我会来找你。”
“我只是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幽灵宫再不成名堂,也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力量,王怜花可不是呆子。
“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我想找到快活王的玉佩,还有,你身上有没有杀人于无形的□□?”我直接问道。即便如今的王怜花只是一个少年,那也改变不了他妖孽的本质,这样的人,内里都不知道绕了多少个九曲十八弯,我不打算和他用迂回战术。
“杀人于无形的□□,我自然是有的。但你想要找到快活王的玉佩,是不是过于异想天开了?”少年嗤笑。
“如果我告诉你,我觉得那玉佩应该是在司空摘星手里呢?”
王怜花看向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能悄无声息地从快活王身上拿走玉佩的,当今天下除了他,再无旁人。”
“那又如何?”
“我若是有法子让陆小凤将他找来,你帮我拿到他的玉佩,可好?”
“我帮了你,于我有什么好处?我可不稀罕快活王的破玉佩。”
我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为什么没好处?我是白静的女儿,即便从小未曾与你见过面,但你我身上流着的,是一样的血。血浓于水,你我原是姐弟,都因为快活王而受尽苦楚,你帮了我,那便是帮了你自己。”
“可白静想要杀了我娘。”
“莫非你娘就没想过要杀我娘吗?”我反问。
不论是白静还是王夫人,这两个女人,谁都没有比谁更无辜,谁也没有比谁更善良。
“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延续到下一代?从此以后,除了你娘,你多了一个可以与你相依为命的姐姐,难道不好?”我问。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王怜花冷笑。
我微微一笑,然后淡定问道:“你近日是否认识了一个名叫熊猫儿的好友?”
王怜花一愣。
“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他是当年丐帮帮主的儿子,当年熊帮主一家被快活王灭门,独子熊猫儿被快活王抱走,认作义子,甚得快活王的喜欢。熊猫儿不知自己认贼作父,对快活王十分孝顺,并且言听计从,他是快活王座下四使酒使的人选。”
王怜花眼里没有了笑意,直勾勾地看向我。
我想,我真是个不中用的人,但胜在有一股一路走到黑也不回头的执拗劲儿。我认为王怜花会与我合作,所以我大胆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数倒出,别的本事我都没有,论武力值和心计,我跟王怜花压根儿就不是同一个段数的。不是我太弱,而是对手太强劲,我不认为自己能斗得过王怜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穿越者的优势,来为自己铺路。
“你若不信,可以暗中去查探。凡事必定留有痕迹,只要有心追查,定是有迹可循的。”我轻声说道。
“为什么要将熊猫儿的身世告诉我?”王怜花问。
“当然是为了让你明白,你若是想要杀了快活王,我绝对是个有力的帮手。我或许不如你有本事,但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手中捧着热茶,慢慢喝着。
王怜花眼睛一眯,声音忽然变冷,“不论你知道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总有法子让你乖乖地将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说出来。”
“公子所说的,我自然是相信的,但你不会那样做。”我轻声说道。
王怜花冷笑,“那可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