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觉得奇怪,于是问道:“你们?还有谁啊?”被我一问,谢竹缨的神情忽然不自然起来,眼光闪烁,道:“什么还有谁啊?我……我哪知道还有谁啊?我就是这么一说,就是……泛指你们这些臭男人!”
我没在意她的表情变化,苦笑道:“好了,别说我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说说你吧,你和吴大局长两个人可都是咱们市里的风云人物,你们之间肯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也讲给我听听?”
我话音刚落,谢竹缨眼中迅速掠过一丝黯然和不悦,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道:“我们……我们哪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还是继续说你吧!跟我说说,你和那两个漂亮女人的罗曼史,说说她们是怎么喜欢上你这个又老又普通的男人的?”
见谢竹缨顾左右而言他,我佯怒道:“喂!这不公平吧?我现在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却什么都不和我说,这太不够意思了吧?你还说跟我是铁哥们呢?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啊?”
谢竹缨到底是个性情中人,被我用激将法一激,马上吃不住了,小手一挥,不耐烦地道:“算了算了,告诉你好了,我们现在已经分居了,这下你满意了吧?”说完别过头不看我。
我听后一惊,道:“分居?什么意思?”
谢竹缨转过头看着我,没好气地道:“分居的意思就是说我和他虽然是夫妻,但现在已经不住在一起了,你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我当然不是不懂分居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意外而已。吴铮这个人我虽然不认识,但却是见过的。以前代表公司参加市里的安全会议,吴铮曾多次以公安局长的身份在大会上做报告。吴铮大约三十四、五岁,正当年华,一张成熟和帅气的脸轮廓分明,脸上常常挂着一丝略显残酷的微笑,再加上那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别的不敢说,至少在外表和声音上,吴铮这个人就象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顶天立地、铮铮铁骨的男子汉,纯爷们!我清楚地记得,与会的很多女同志,在报告过程中,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脸。在我看来,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和谢竹缨这样的大美人无论是品貌还是职业,都应该是天造地设、非常美满的一对,又怎么会分居呢?看来谢竹缨也是别有一番伤心事啊!
我没想到自己的话会牵动到她的心事,看着神情有些不正常的谢竹缨,很明显,她也是伤心人别有怀抱。我想到老托说的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只得道:“竹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来来,我们喝酒!”谢竹缨满不在乎地打断了我,举杯和我干了一个。
或许是被谢竹缨的情绪所感染,我想到自己的事,心里也不由得闹心起来。这样她伤心、我闹心,席间的气氛立时有些低落了。谢竹缨虽然还是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举杯的频率却明显地快了不少。十二瓶啤酒喝完后,她还要再来几瓶,我一看时间已经五点了,再不回去夭夭和小雨该着急了,就制止了她。
出了小店大门,我看了一眼喝得小脸红扑扑的谢竹缨,心想她喝了这么多酒,怎么也不能再开车了,便道:“竹缨,你怎么回去?”
“开车啊!”
“什么?你都喝了这么多了,还开车?太危险了吧!”
“你怕啦?”
“我……我的意思是说不如你把车放这,反正也丢不了,我们先打的……”
“哎呀!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走走走,我先送你!”
我忙拉住她,正色道:“竹缨,这可不行,我不会让你开车的,喝了这么多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谢竹缨不耐烦地打断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再说我们都是哥们了,应该有难同当,快走快走!”说完不容我说话,拉着我就上车了。
就这样,在谢竹缨喝了六瓶啤酒之后,又硬拉着我飙了一趟车。原本从串店到省医院十五分钟的车程,她五分钟就开到了,一路上我提心吊胆,差点没给吓死。下车后,我擦着额上的汗,象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又回来,心里不住地道着万幸。
和谢竹缨道别后,我转身回住院楼,刚走几步就听她叫道:“程东,等一下,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哭笑不得,心道又是一个学外语的,又是同样的毛病。我暗叹一声,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了她。谢竹缨掏出手机,很认真地输了进去。抬头看我还站在原地,奇道:“你怎么还不上去?”
我笑道:“我在等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省得你再叫我一次?”
谢竹缨“扑哧”一笑,双眉一扬,道:“我还真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说完她摇下车窗,探出头对我笑道:“哥们,你真挺有胆量的,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酒后陪我飙车的人!”
我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哪有什么胆量?要不是我也喝高了,你当我敢陪你呀!”听了我的话,谢竹缨扬声一笑,保时捷“嗡”地一声蹿了出去,一瞬间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