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揪心,想不到我一晚没回家竟给小雨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真的很后悔自己昨天的行为,如果我不陪着谢竹缨胡闹,早去早回,小雨哪会发烧啊!现在她抱病来找我,我还凶她,这一刻,我心里充满了内疚和歉意。我真诚地道:“对不起,小雨,我以后一天也不离开你了,天天在家照顾你。”
小雨看着我,温柔地笑了笑。
“好了,快开车吧,我领你回家,先吃饭,再吃药。”我抚了抚她的脸,想想又道,“对了,小雨,你到了我家,千万别跟谢竹缨一起胡闹,就让着她点吧,好吗?”
小雨看了看我,委屈地道:“这还用你说,我找上门,已经很丢人了,哪还有脸再跟她闹!”
我笑了笑,小雨发动了车子。到家后,我领小雨进门,顺口道了一声:“妈,来客人了。”我妈听后,转头一看,当时愣住,看了看我道:“小东,这不是……秦领导吗?”
“是啊,妈,你记性真好!”我强笑了一下,又解释道,“妈,小雨她正好到咱们县办事儿,听说我在家,就过来看看。”这个理由很假,但我实在编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大妈,你好。”小雨主动向我妈问了声好。
“哦,好,好。”我妈回过神,热情地道,“快,快,秦领导快到屋里坐!”说着话,我妈用围裙擦了擦手,狐疑地瞥了我一眼。
这时父亲散步回来了,众人又一阵寒喧,我把刚刚的理由又说了一遍。小雨忽然道:“哦,程东,我差点忘了!”说完小雨迅速跑到车里拿出了两大包东西,道:“初次登门,给大叔大妈买了点东西,希望不要嫌弃。”
我爸妈一阵客气,我把东西接过,原来是两捆三利牌的毛线,还有两束委内瑞拉产的烟叶。晕,小雨还真会投其所好,只是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她从哪搞到的这些东西?毛线也还罢了,委内瑞拉产的烟叶可不大好弄。我把烟叶直接递给了父亲,父亲接过,凑到嘴边闻了闻,立刻皱了下眉。我看了眼小雨,心中不由得暗笑。
众人进了堂屋,谢竹缨听到声音,也穿好衣服出来了。见了小雨,谢竹缨眼睛睁得老大,仿佛见到了一生中最奇怪的事,脱口便道:“哇,看得可真紧哪,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一同愣住。小雨面红耳赤,局促无比,头都抬不起来了;我妈听后,立刻看了看我,眼光在我们三人之间不住逡巡;甚至连父亲都向我投来狐疑的目光。我心里对谢竹缨大骂不止,死死地瞪了她一眼。
无奈之下,我咳了一声,打岔道:“妈,小雨说她有点儿发烧,咱家有退烧药吗?”
我妈定了定神,讷讷道:“哦,有、有。秦领导还没吃饭吧?大家先吃饭,吃完饭我再找药。”
席间气氛异常尴尬,小雨始终红着个脸,一言不发;谢竹缨说错了话,也老实了许多;我妈除了偶尔劝菜,也基本不说话了,只是拿眼光不住地扫视两女兼瞪我;我食不甘味,心里不停地打鼓,盘算着一会儿我妈质问我的时候怎么解释;只有父亲貌似正常,早早吃完后,就到一旁闷声不响地抽卷烟。
众人心事各异,一顿饭总算吃完了。我妈找了退烧药,摸了摸小雨的额头,皱着眉,很认真地吩咐小雨过一会儿再吃药。小雨点头答应了,看着我妈的眼光,象个犯错的孩子。谢竹缨已经犯了错,看都不敢看我们,主动收拾好桌子就溜出去涮碗了。小雨觉得有点没趣,又不甘落后,也闷着头跟过去了。
我妈看了看两女的背影,一张脸越拉越长,面色铁青,向我递了个眼色,又把我叫到了偏岔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