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是不想惹麻烦,怕泄露她的行踪吧?
赵嘉蕙的行踪,现在似一层窗户纸,只要赵家和赵嘉蕙不公然捅破这层窗户纸,廖士尧就能以势拒绝茂城军政府的请求。
所以,赵家的人才不来找赵嘉蕙吧?
赵嘉蕙来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试探问,是不是发电报回来。
两边都为了对方而忍着。
“派个人去也行。”廖士尧道,“你告诉她,我明日抽空安排下,让她别生气。”
“二叔,派我去,如何?”兆寅眼睛有些亮。
廖士尧看兆寅。
他没有立刻拒绝。
兆寅虽然只有十三岁,却向来沉稳,比十五六岁的孩子还要机灵。父亲不在,他是长兄,承担支撑门庭的重任。
廖士尧又不能一辈子照顾他们兄弟。就算是父亲,也不能一辈子似母鸡护小鸡一样把孩子保护在翅膀下。何况廖士尧还只是叔叔,并不是父亲。
趁早励炼,孩子也能早些成熟。
廖士尧自己,不也是十三岁去日本求学吗?
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大哥也是不准他这样,不准他那样,那时候他很不服气。他总觉得自己长大了,迫不及待逃离大哥的庇护。
“好,你去吧。”廖士尧笑了笑,“我派个副官跟着你,不用专列,偷偷去。你敢不敢?”
兆寅眼底的璀璨碎芒更加明亮了:“那自然最好了。”
不用专列,偷偷南下,还有比这个更加刺激的事?
年轻的身子里,总有一个寻求冒险的心,兆寅也不例外。
兆寅虽然没有跳起来欢喜雀跃,声音却比平常高了些许。
他回房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阿蕙。
阿蕙正在给小禹讲故事,突然听到兆寅的话,微愣。
得知是因为她的事,她便知道自己刚刚误会了廖士尧,心头有了几分惭愧,又对兆寅道:“只怕一路上不太平,如今到处闹匪患,我不放心。还是算了,我会和你二叔说的。”
“你又不是我婶娘,不放心又能如何?反正我要去的。”兆寅不紧不慢的说,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阿蕙听明白过来,他已经出去了。
这孩子……
第二日早晨,阿蕙起得很早,怕廖士尧吃了早饭出去碰不上。
等她到了饭厅的时候,廖士尧的早饭已经快吃完了,他的确快要出门了。
阿蕙把自己的歉意说了:“……是我无知,说了句胡乱的要求。去茂城路途遥远,倘若大少一路上有了什么风险,我万死难抵其罪了!”
廖士尧今早的情绪不错,让阿蕙坐下来吃饭。
他道:“你出来这么久,想给家里报个平安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没顾得上把茂城的形势告诉你,你那个,算不得什么胡乱要求。至于小寅,他是男孩子野性子,想出去玩。让他见见世面没什么不好的。如今世道原本就是乱的,难道他以后走到哪里,我都要派重兵跟着他?让他去……”
然后他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袖口,把军装最上面的扣子紧紧扣子,又把军装挽起的长袖放下来,扣紧扣子。
不管多热,他出门永远都是衣着严谨。
整理好衣襟,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帽子,他对阿蕙说:“多吃点饭,你胖些好看。”
阿蕙突然顿住。
这句话好熟悉。
她总觉得,她听过有人这样告诉她,多吃点,胖些好看。
甚至这句话在她记忆里很重要的,偏偏她记不得是哪个说过的。
她愣神的时候,廖士尧已经出去了。
阿蕙自己吃了饭,孩子们才出来。
廖士尧的身边一位姓秦的幕僚跟兆寅去茂城,今天下午一点的火车,这是廖士尧出门之前就交代好的。
听说哥哥要出门,兆慎羡慕不已,非要跟着去。
兆寅自然不会带他。
惹得兆慎大哭起来。
最后阿蕙承诺带他去吃冰糕,他才停止了哭。
吃了午饭,兆寅就去火车站,他不要阿蕙等人送:“你们开着军政府的车子送我,倘若有心人看到了,一路上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我和秦先生坐黄包车去。”
他很细心,对旅途也很警惕。
阿蕙笑了笑,还是把宁雍在茂城的地址写给了兆寅。
她让兆寅去找宁雍。
兆寅仔细把地址收好,跟着秦先生出门了。
阿蕙则叫管家派人去给兆慎买冰糕回来。
赵管家买了冰糕,然后低声对阿蕙道:“赵小姐,阮先生想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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