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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开张那天免费送的冒菜起了作用,还是口口相传把“好吃再来”的美味名声传了出去,更或者,是有什么人特别关照了……
总之,林贞娘的小馆子算是在下门桥这一带火了起来。一连几天,每到饭时,必是满座,甚至有那急着吃饭又不愿排队的,干脆买了吃食直接蹲在门边吃,吃完就走,倒也痛快。这样做的人一多,倒俨然成了下门桥的一景。
不过,“好吃再来”再火,也只局限在下门桥这一带。虽然吃食很有新意,味道好价格也公道,但来这里吃饭的,也就只有下门桥这些苦力了。
柴云飞过后又来吃过几次饭,每次来都和林贞娘说说笑笑,一幅熟不拘礼的热络劲。虽然没再提结拜兄妹的事,却仍是拍着胸脯保证“什么事尽管找大哥说,只要我还在定陶一天,绝不让你受人欺负……”
其实,就算没柴云飞的保证,林贞娘也不觉得自己会受人欺负。店里还有东伯坐镇呢!要是真有不讲理想要动手的,包叫他有来无回。不过心里头这样想却不能当着人这样说,当着柴云飞的面,林贞娘只是满口不停的谢,笑着承了他的情。
“姓柴的,就一伪君子!”王七当着林贞娘的面,毫不掩饰对柴云飞的不满。
“小娘子,既然你和大郎还有山虎关系亲近,咱们也就不算是外人。我们大杂院里住着的一群人,就好像兄弟姐妹一样——我是说真的,大郎和山虎和我都多亲的——你不信,去问问旁人,我们就和兄弟一样……”
林贞娘不解王七为什么那么刻意强调他和安容和二人的关系,不过他既然这么说,她也就只是笑盈盈地听。
王七倒也光棍儿,“别说咱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就是冲着你那天喝的那一坛酒,我这个大老爷们也不会再找你一小娘子的麻烦。可是,柴云飞可就说不好了……你别看那人平时笑盈盈的,心黑着呢!这才上台几天啊!愣是把顾明挤出了码头。不过,挤走顾明容易,我王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他一个乡下佬挤出去的……”
听得一知半解,林贞娘只知道柴云飞成了这力会的会首后很快就稳住了地位,至于那个原本和王七一起称霸码头的顾明是怎么被赶出力会的,却真的不知道了。甚至连顾明被赶出力会,她都是从来吃饭的苦力口中听到的。
只隐约听说顾明违反了力会的规矩,损害了会中兄弟的利益,具体的却是没人提及。很有些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反倒是柴云飞的事,凡是来店里吃饭的苦力,俱是交口称赞。除了王七和少数几个王七的心腹外,就没有不佩服柴云飞的。
听多了,林贞娘也觉柴云飞的确是个人才。伪君子不伪君子的另说,柴云飞的确是很有才干。
这才不到半个月时间,就整合了定陶码头上的苦力不说,甚至还和定陶的所有车马行都签了协议,凡是到码头上拉货的车马,都要交付一定的管理费,而力会则保证优先让签了约的车马行到码头上拉货,而且还给到码头装货的马提供免费的草料,还有专人看顾。除了车马行,还有码头附近的仓库,要想优先成为那些货主的存货首选,也得给力会交纳一定的费用……
光是这两项,每年就给力会带来不菲的收入。这要是在从前,是码头苦力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可是现在,却成了真。好像一夜之间,原本生活在定陶最底层,被人最看不起的苦力们,成了人人瞩目的人物。
原本还对他们大呼小叫,呼来喝去的人,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看过来的目光里隐隐带着畏惧与惶惑。好像生怕一言不合,就会招来所有苦力的报复般。
这样的变化,让好些苦力开始飘飘然,在最初几天里,却是闹了好几桩事儿。对闹事的人,柴云飞毫不姑息,直接痛打一顿,送去了衙门。又亲自上门,到被闹的商铺里去赔礼道歉。
有那不服的,直接到柴云飞面前理论,说力会不就是要保护一群苦力兄弟吗?怎么反倒现在还帮着外人欺负自己兄弟。
当时柴云飞到底是怎么答那几个人的,有很多版本流传出来,但大体都是说柴云飞大义凛然地呵斥几人,又说力会是要保护兄弟,但绝不是违法犯纪者的庇护伞。如果有人在外坏了力会的名声,他柴云飞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