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马群不急不缓的跑入了一个峡谷,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着阵阵花香,让何迆一不由得一惊,这个季节,草原上的花应该都败了才是,怎么还会放出如此的幽香?
进谷后,看到了覆满一个峡谷的野兰,细长而墨绿色的叶间夹着纯白的、细小的花瓣,在午后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如此美景,让何迆一流连忘返,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两只眼贪婪的四处望着,想将这美景刻入脑中。
其他的马陆陆续续的停在谷中,只有她骑的这一匹依旧前进,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趋势。待马从峡谷另一边出来时,已望不见身后的马群,她一脸茫然,却不心慌,因为她知道,苏桎一会来找她。
可没等到苏桎一来寻她,她便随着马回了樛木的营帐。人们在草地上点燃篝火,欢声笑语,可她却因为在马背上坐了一下午,此刻早已没了力气,好像稍一放松便会坠下。
“何迆一,你去哪了?”苏桎一和樛木突然出现,苏桎一的声音中微微透着几丝怒意。
“我......”
不待她回答,只见樛木那庞大的身体冲上前来,不断的抚摸着何迆一骑的这匹马,“这马从哪来的?”仔细的将马看了一遍,一脸激动的盯着何迆一,道,“好马,万里挑一的好马啊,莫非,莫非你遇到了牧谊姑娘?”
“你怎知道?”何迆一也激动起来,腿一松便没了重心,向下倒去。在倒下的那一刻她想着:要早知道得摔下马,不如早些摔,白害她在马背上坐了半日。
半响后她才发现自己没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将原本死死闭着的眼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苏桎一那张冰山脸。何迆一瞪了一眼他,踢着腿抗议道,“快放我下来。”
见何迆一下了马,樛木将马鞍和马蹄重新看了一遍,确定的说,“这的确是牧谊姑娘的马,草原上除了她,没人能有这么好的马,而且这马具上的纹路正是幽兰谷的兰花。”
何迆一的骨头早都散架了,哪里会在乎这些?直接坐在地上,双臂撑在身后,仰着头有气无力的问道,“她不过是个年轻女子,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若她说她驯马的功夫在草原上排第二,那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樛木显然不同意何迆一的说法,立刻反驳。
而后樛木并不看何迆一或是看苏桎一,只是转过身去,望着远方继续道,“这草原上曾有一匹体格极好的汗血宝马,不知多少个人想将它据为己有,可他们买回去才发现这马性子太烈,无人能驯服的了;到最后,一位原本收手不干,说过再也不驯马的老人被请了出来,可几日后他也只是摇摇头。要知道,他可是草原上当时最好的驯马师,几乎没有他驯服不了的马,但这次他却失败了。而第二日,这匹马却被偷偷跑进马棚的牧谊驯服,仅仅一日她便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马驯服!”
“自此以后,她不知驯服了多少匹烈马,她的名字,草原上的人无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