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迤一急忙点头,快走吧,我可不想和你在一个屋檐下。
苏桎一醒着,一言不发,嘴唇紧紧抿着,双眼睁得很大却只盯着屋顶。
她这才有机会看一看苏桎一的屋子,这样冷漠严谨的一个人,屋里的构造定然是单调直接的吧。
但是,她却在前厅看到了两排盆栽,十分茁壮,想来是养了很多年。
正厅有一副字,写着宁静致远四字,笔墨拿的极稳,而且隐隐中给人一种自信的感觉。只看这四个字,也会觉得呼吸畅通,心情愉悦。
何迤一见过苏桎一的字,因此可以断定这四个字并非出自他的笔下。
那么是谁的字有这个资格让他挂在室内?
看他室内的布置,并不像他的人那样单调无聊,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布置出这样的屋子,一定是别人为他布置的。
别人?
柴梓!
以何迤一的了解,苏桎一最信任的人便是苏棯煜的母亲,那么这屋子也十有八九是柴梓布置的。
可是柴梓十年前便去世了,保持屋内的设施十年不便太难,应该不是。但那些盆栽的年成明显超过十年,难道?
何迤一一会猜想是,一会又猜不是。
“给我,倒杯水。”终于,屋内传出一点声响。
何迤一转入里面的屋子,给他倒了杯茶,站在床边问道,“你怎么喝?”
“用嘴喝。”
何迤一的问题实在太幼稚,他一点也不想回答,却不自主的说了出来。
“喂,我是说你躺着喝还是坐起来,我是问那么幼稚问题的人吗?”何迤一双眉竖起,俯视着苏桎一,顺便在他的胸口瞄几眼。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苏桎一似乎察觉到何迤一赤裸裸的目光,咳嗽一声,“去起来喝。”说着话便要起来。
“别起,还扎着针呢。”何迤一着急去扶他,结果将茶泼到苏桎一身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
慌忙的从桌上拿起毛巾,就往苏桎一身上擦去。毛巾早已凉了,擦到身上格外冰,但何迤一却没反应过来,一脸歉意的将泼在他胸前的水擦拭干净,几番用手直接按在他的皮肤上。
将毛巾放回,她又倒了一杯,“实在是对不起,还好不是滚茶,否则我就闯大祸了。”
从刚才到现在,苏桎一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何迤一手忙脚乱的做这一切。
这丫头,这么着急是怕闯祸!
何迤一见他不说话,也不感到意外,“反正你不能起来,躺好,我去找个能让你躺在床上喝水的东西。”
床上躺着,全身被冰毛巾擦的冰凉的苏桎一果然听了何迤一的话躺着不动。
吸管!没有。
勺子!没有。
毛笔?
何迤一勉强的拿起一只洗的很干净的毛笔,用桌上的宣纸将笔杆擦净,将其捏在背后,“你只管张嘴,我有办法让你喝道,但前提是你得闭着眼。”
再一次,苏桎一毫无反抗的听了何迤一的话。
她握着笔头,让笔杆倾斜悬在空中,茶杯的水顺着笔杆流下,滴入苏桎一半开的嘴中。
“好了,睁开眼吧。”将一切都放回原位后,何迤一得意的回到床边。
“你走吧。”
“夙夜让我在这里看着你。”不知为何,她不想离开,即使被嫌弃了她依旧想留下。
“他们来了。”苏桎一话刚落,夙夜与南山采蕨就推门而入。
南山采蕨一进来就笑道,“徒儿啊,我说你去了哪里,原来在苏将军屋里,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与一个男子独处一室,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怎能不避嫌?这件事实在是为师真是疏忽了。”
听出来南山采蕨是在调侃她,何迤一翻了个白眼,她去越国的路上还和苏桎一在一个马车里待过呢,“老酒鬼,你就使劲忽悠我,到时候别求我。”
她自然是指南山采蕨求她让她做菜的事情。
“你这丫头,怎么翻脸不认人?”南山采蕨知道何迤一与他说话的习惯,因此一进门就先树好自己的气势,免得被人看出他与何迤一在一起时是占下风的。
大家新年快乐,一定要多多吃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