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香寒可是连半句话都没说,如何作践她?
二爷倒抽了一口冷气,抖擞着袖子道:“你且说说,方才如何作践你了?本殿还真是眼拙,没看出来。”
褚秋慧听了,偷偷的斜睨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青黑,方哭着扑在了他怀里,抱了他的腿,委屈道:“妾身贵为皇子妃,就算二殿下您再怎么喜欢方才那女子,也应该先顾及妾身的身份。”一面又道:“她一介布衣,见了妾身难道不该跪吗?妾身虽然不在意这些东西,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吴嬷嬷是我的陪嫁嬷嬷,看见了动气,也是难免的。”顿了顿,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方才二殿下出手也太重了,那两下若是打在妾身身上,妾身这脸……只怕早就毁了。”
她不敢再来硬的,只这样磨着他。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既然是水做的,那她就彻彻底底的哭一场,就不怕他能不动容。
二爷如何肯吃这一套,不管褚秋慧哭的伤心,只呵斥道:“住嘴……你以为本殿是傻子吗?但凡你要是心里坦荡,真的能容人,她吴嬷嬷又如何敢有胆子打人?”
褚秋慧气的直打哆嗦。
打人打人,不过就是打了个贱人的儿子罢了,又不是打了贱人了,他急什么。
到底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只哭道:“吴嬷嬷打的也不过是那女子和别的男人生的小野种罢了,二殿下至于不依不饶,如此动气吗?”
小野种?
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她竟然能如此说一个才两岁多的孩子。
啧啧啧,大家闺秀?笑话,真真是笑话,此刻粗鄙的连个无知村妇都不如。
他脸色又沉了沉,厌恶的瞪了褚秋慧一眼:“看来本殿该好好的了解了解你了,你竟然能对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啧啧啧,好一个大家闺秀,本殿算是见识了。”他语带讽刺,冷笑道:“你也是为人母的女人,就不能为自己的孩子积点口德?若是有一日也有人这样说你的岚姐儿,或是这样打你的岚姐儿,你会如何?”
岚姐儿?哼!这个时候他倒是还记得岚姐儿。
褚秋慧冷了眸子,也冷笑道:“妾身以为二殿下不记得岚姐儿了,原来还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女儿。二殿下如此,就不怕将来女儿问起来吗?就不怕无法向岚姐儿交代吗?”
二爷略一迟疑,冷笑道:“岚姐儿怎么想,你大可不必操心。既然是本殿的女儿,必然会通情达理。”言毕,又疲倦的挥了挥手,道:“既然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就不必再说了。尤其是母妃那边,你也不必再去汇报,有什么罪责,本殿自会去领。”
褚秋慧听了,登时如遭雷击,面如死灰,满眼的挫败,一面哭着抱了二爷的小腿道:“妾身跟了您这么一场,您就这么厌恶妾身?何况妾身也给您生了岚姐儿,就算您厌恶妾身,那岚姐儿有何过错?”她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道:“妾身一心一意只为殿下您一人,您就当真这么狠心?”
二爷低叹一口,一根一根掰开了她的手指,道:“若你真是一心一意为我,那你就不该做今天的这些事情。她有何辜?那孩子又有何辜?可是挑衅你了?还是霸占我不让我回来?吴嬷嬷下那么大的狠手,那孩子才两岁多啊……你自己也打自己两耳刮子试试。”言毕,他别过脸去,再不看褚秋慧一眼。
褚秋慧默默不语,半响方起身木然道:“今日之事确实是妾身想的不够妥当,只是妾身也是女人,如何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一面又悲从中来,默默哭了一会子,骨子里透出了几分恨意,道:“既然二殿下如此不待见妾身,为何不废了妾身?难不成是因为妾身的家族对殿下您尚有用处?您才会忍着妾身?”
二爷眸中尽是阴翳,许久方叹息一声,道:“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本殿还有什么好说的?”言毕,又道:“你大可以去找你父亲说明,若是你认为天下在我皇兄比在我手里要繁荣昌盛,那你便去找你父亲说明吧!”
褚秋慧心里一凉,浑身似乎有些瘫软无力,仿佛不可置信,一脸的失望,哽咽了半响才道:“二殿下果然还是那样的干脆,连伤人都丝毫不留余地。”她苦笑一声,仰着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妾身知道了您的意思,您放心吧!”她静坐如石,只有眼中的泪水汩汩的流着。
二爷看到褚秋慧如此,心里也有些伤感。
褚秋慧再怎么不是,那也曾是他的女人,虽然不能一心一意待她,却也不能不为她的将来做打算,因望着褚秋慧道:“你放心,只要本殿有一日的好日子,就不会让你和岚姐儿受罪。虽然本殿不能全心全意待你,却也能让你生活无虞。”
褚秋慧不语,只是端然凝视着二爷,这样凝视了许久,方道:“殿下的心思妾身懂了,妾身定会铭记今日之事。”言毕,垂了眼睑,再不说话。
马车飞驰,这留一声叹息,缓缓消失在压抑的空气当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