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能逃过一劫,就已是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奢望什么阀主?”陆俭却摇摇头,敷衍说道。他这次痛定思痛,决心要好好整一整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怎会让陆仁这种害群之马再掺和进来?
陆仁死皮赖脸跟在陆俭身后,一直走到陆俭的家门口,陆俭依然还不肯松口。陆仁没办法,只好讪讪离去,不过他也不泄气,只要一直缠着陆俭,早晚能烦的他不得不点头。
见狗皮膏药似的陆仁终于滚蛋,陆俭不由松了口气,回到家中,侍女赶忙上前为他更衣。陆俭的目光却落在神情沉重的张管家身上,他刚刚舒展开的眉头,便又重新紧锁起来。
待侍女退下后,陆俭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秦州那边有音讯了吗?”
“老爷……”张管家哭丧着脸,迟疑了许久才不得不如实相告道:“秦州的二老爷来信了,并没有少爷的音讯。”
“啊……”陆俭登时手脚冰凉,险些站立不稳。
按说,陆枫半个月就能到秦州,可陆俭等来等去,依然没有得到他安全抵达秦州的消息,不由心下焦急。虽然恨不得掐死那不争气的东西,可说来说去,他就这一个儿子,如何能不牵肠挂肚?
是以前几天,陆俭终于忍不住,让张管家写信去秦州询问,那信还没出几天,他在秦州的兄弟,便传来了这样的消息……
“是不是那畜生,不满意我的安排,偷偷跑去别处逍遥去了?”陆俭万万不愿往坏处想。
“这……”张管家本想安慰他两句,可事关重大,不得不实话实说道:“小人临行前吩咐一干护卫,绝对不能由着少爷的性子来,必须尽快将他送到秦州。”他咽了咽唾沫,无比艰难的说道:“就算少爷闹脾气,非要去别处,他们最起码,也会传个信儿回来……”
张管家还有半句话没说,现在陆枫人没到秦州,那些护卫也没有传信回来,八成是出了什么岔子。而且是……天大的岔子!
陆俭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张近日才恢复了神采的脸上,一下子变得灰败无比,他神经质的摇着手,沉声说道:“不要自己吓自己,枫儿不会有事的!”说着他一把抓住张管家的手臂,厉声道:“你立即派人沿途去查问,他们走的是官道,沿途那么多的客栈、酒家、茶肆,一定会有人见过他们!”
“小人已经吩咐下去了……”张管事疼的龇牙咧嘴,说完又改口道:“小人这就亲自带人去查问,一定把少爷给找回来!”
“快去!”陆俭这才松开手,厉喝一声道:“找不回少爷,你也别回来了!”
“是,是……”张管事赶忙屁滚尿流的出去,带人去寻找他家少爷的踪影。
张管事走了好久,陆俭才渐渐冷静下来,开始琢磨起前因后果来。其实稍一冷静,他就不得不承认张管事言之有理,陆枫跑去别处的可能极小,出了意外的可能极大!
如果陆枫出了意外,会是何人所为?是被强盗剪径,还是遭到仇家报复?
答案也十分清晰。张管家派出的护卫,各个精明强干、武艺高强,光玄阶强者就有好几个,等闲毛贼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那些成气候的盗匪团伙,就算敢抢劫陆枫,也绝对不会对门阀子弟赶尽杀绝,因为那是自寻死路!
所以更大的可能,还是遭到仇家报复。陆枫有什么仇家,会对他恨之入骨,又有实力干掉那些护卫呢?陆俭心中一下就蹦出一个名字——陆信!
“陆信,但愿只是虚惊一场。”陆俭面目狰狞的自言自语道:“否则,我杀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