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御寇不断地催促车队快行,但拉着那么沉重的东西,无论如何也快不起来。一个时辰后,也只离开翠荷园不过七八里,距离码头还有大半路程呢。
“嫂嫂,不如你先行一步,到船上等着。”裴御寇见队伍行进太慢,对那香车上的人说道。
“叔叔不用心急,离天亮还早着呢,咱们慢慢走就成。”马车上一个女子回应道,听声音正是谢敏。
“还是快点的好。”裴御寇眉头紧皱道:“这些马车上装了什么,竟然如此沉重?”
“叔叔到了就知。”谢敏卖起了关子。
“还是现在就看看,到底装了什么吧!”话音未落,四周突然接连亮起了火把,队伍已经被埋伏在道旁的一群人,团团包围起来。
“什么人,胆敢拦我裴阀车队?!”裴御寇脸一沉,横刀立马挡在油壁香车前,他手下护卫也纷纷抽出兵刃,紧张的保护起那些骡马大车来。
“呵呵,想不到传言是真的。”一把揶揄的笑声响起,几个中年男子在一群武士的簇拥下,从黑暗中走出,其中一人笑嘻嘻的看着裴御寇道:“裴三,你对你嫂子,可真是爱护有加啊。”
“陆伟!”借着火光,裴御寇看清那人的面容,咬牙切齿道:“你休要含血喷人!”
“我说错什么了?这深更半夜的,你要带着你嫂子去哪啊?”那人正是陆阀的武卫执事陆伟,他身边还立着观风执事陆侃、度支执事陆信,三人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你管得太宽了!”裴御寇冷哼一声道:“什么时候陆阀也敢对我裴阀耀武扬威了?!赶紧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本阀不客气!”
“别一口一个本阀,你吓唬谁啊?”陆侃却冷笑起来道:“你干的那些龌龊事,要是让你大伯和你爹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狗腿!”
“陆侃!”裴御寇却不惊反怒,面如寒霜道:“你给我说清楚,老子干了什么龌龊事?!”
“你跟你嫂子勾搭成奸这种破事,以为能瞒的了谁?”陆侃冰冷的目光,落在那些大车上,道:“不过我们不是来捉奸的,而是要拿回你嫂子偷走本阀的钱财!”
“荒谬!”裴御寇气极反笑道:“我嫂子是何等身份,与你陆阀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要诬陷,也要找个合适的对象吧!”
“看来你还蒙在鼓里,”陆伟哂笑一声,沉下脸道:“我陆阀原先的度支执事,已经因罪大恶极被处决的陆俭,窃走了阀中三百五十万贯巨款,然后由谢敏在商家的钱庄里兑成黄金三十万两,就藏在她翠荷园中。”说着他又忍不住嘿嘿一笑道:“这笔钱,原本是两人预备着远走高飞用的。想不到,陆俭那蠢货忙活一场,居然连钱带人都让你消受了。”
“呔!你还敢变本加厉,侮辱于我!”裴御寇勃然大怒,突然从马背上电射而出,一刀砍向陆伟面门。
“来得好!”陆伟不断用言语挑拨裴御寇,可他非但没有疏忽大意,反而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裴御寇的金刀一闪,他便银剑出鞘,针锋相对迎了上去。裴御寇的刀法霸道凌厉,千军辟易,陆伟的剑法则绵密诡异、险峰迭起!
电光火石间,两人便交手了几十招,裴御寇虽然处于攻势、看上去占据上风,却被陆伟牛皮糖似的牢牢缠住,一时无法脱身。
“还等什么!”陆伟刺出灵蛇般的一剑,对陆侃和陆信爆喝一声:“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