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他们那里,我自会跟他们说清楚。”知道了父亲怒的原委,陆信赶忙安抚陆向道:“父亲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不用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陆向的拐杖重重的杵着地,语重心长的对陆信道:“不是说我一心想当阀主的老爹,而是儿子啊,陆侠他们都跟我说了,咱们陆阀需要奋起直追了,你不能一上来就挫了大家伙的锐气啊!”
“儿子谨记父亲的教诲,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陆信重重点头。
“但愿如此吧。”陆向看看天色,自己要是再说教下去,就什么都耽误了,这才打住话头,用拐杖一指前院道:“昨天陆瑛和她娘去了你丈人家,我让她们留下一半的礼品,你抓点紧,天黑前给你丈人送过去吧,省得人家说长道短。”
陆向最是看重这些规矩礼节,往年陆信在江南时,每年往家里捎年货,他都会以儿子的名义,分一份给亲家。今年陆信回京了,自然没道理不去岳父家走一趟了……
“是,往年有劳父亲了。”陆信应一声,赶忙回屋去换外出的衣裳。
等陆信穿戴整齐,来到天井时,便见出门的马车已经备好,另外还有八辆装满礼品的大车。
陆云刚清点过一遍礼品,见陆信出来,便将礼单奉上。
陆信接过来一看,不禁咋舌道:“这还是一半?”
“呵呵,老爷子那脾气,父亲又不是不知道。”陆云不以为意的笑笑道:“人家越是觉着咱难过,他越要把门面撑起来。”
“好吧,那就便宜我岳父了。”陆信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陆信虽然没贪账务院一分钱,但之前经营陆阀在江南的产业多年,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根本不会把这点礼物放在眼里。他只是还没从之前赈灾使的身份中走出来,心里会下意识的换算,这些礼物能救活多少饥寒交迫的灾民罢了。
但陆信也不能时时刻刻心系灾民,日子该怎么过还是得怎么过。他将礼单收入袖中,弯腰坐进了车厢里。
陆云忽然弯腰,探身进入车厢,对陆信耳语了一句。
陆信闻言,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需要请我师父助拳吗?”陆云轻声征求他的意见。
“不需要。”陆信断然摇头,他决心自己去面对。
“那父亲一切小心。”陆云点点头,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但陆云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将一块黑色的物事塞到陆信的衣襟中。
“这是什么?”陆信不由一愣。
“这是天外陨铁所制的护板,大宗师也无法破坏。”陆云笑笑道。
“用不着吧?”陆信想要拒绝。
“有备无患吧。”陆云却不容他推辞,便放下了轿帘,目送着车夫牵着马车,向正门行去。另有十六名车夫两人一组、一推一拉,驱动着八辆沉重的大车,跟在轿子后头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