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袖侧耳听了一会儿,奇怪问道:“怎么感觉太平城,比从前还热闹?”
“启禀圣女,明日便是太一的继位大典了,龙儿要求一改往日厉行节俭的作风,下令大操大办,务必隆重,决不能让他在外宾面前丢了脸。”崔夫人忙解释道。
“还有外宾?”陆云闻言不禁失笑,他愈佩服起那小子了,这才几天时间,就搞出这么大阵仗。
“嗨,大公子有所不知,都是跟着高丽人的部队来的,有百济人还有倭人,说是外国使节,但看那装束仪态,怕都是些亡命江湖之徒罢了。”崔盈之失笑道:“我看八成是他花钱雇来充场面的。”
“嗯,还真是爱面子。”陆云笑笑,把话头拉回正题道:“不过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好。”圣女点点头,沉声道:“我方才仔细寻思了一番,咱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营救右护法。”
“本教规矩,左护法主外,右护法主内。右护法老成持重,是位忠厚长者,素来深得家师信任,故而被委以总领太平城的重任。从我记事儿起,他就在管理着太平城的大事小情,在教徒中积累的威望,其实不亚于家师。”
“所以哪怕他老人家已经功力全失,但只要能救出他来,我们就能靠他的威信来跟龙儿斗一斗了!”圣女将悲痛彷徨埋入心底,重新打起斗志,对众人分说道:“之前,龙儿曾亲口跟我说过,右护法被废去武功,下了降龙大狱,我认为这一点上,他说的是实话。右护法根本没有出使高丽,而是被左护法和那个高丽大宗师联手制住,下了盘龙大狱!”
“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杀他?”皇甫照盘膝坐在胡凳上,拔掉酒葫芦的塞子,深深嗅一口,便赶紧塞上塞子,唯恐里头的酒会跑掉一般。他的酒葫芦还剩个底儿,更悲剧的是,来到太平城才想起来,太平道是禁酒的!这下可要了老头的命,只能把剩下的酒当成续命的仙液,闻一闻过过瘾就罢了。
“应该没有,我方才说过,本教左护法主外,右护法主内。”圣女又恢复了往日的智珠在握道:“况且我师父也一直不太信任左护法,几乎每次南下都带他同行,就是为了防止他趁着自己外出,在太平城里搞事情。所以这些年来,左护法根本没树立起足够的威信来,而且他始终念念不忘幽燕,根本也没耐心再慢慢经营太平城了。所以收服右护法,对澹台北斗来说,是必须要做的一步,但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杀掉右护法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就是了。”皇甫照一捶胡凳,蹦起来道:“赶紧了事赶紧回去,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降龙大狱我熟得很,凭我们的力量救出右护法并不难。”苏盈袖一抬手,示意皇甫照稍安勿躁道:“难的是救出他之后怎么办?”
“不错,不管我们用什么法子,一旦救出右护法,必然很快就会满城大乱。”崔盈之深以为然道:“届时,我们该何去何从?是带着右护法先离开太平城,还是继续潜伏下来,等待时机?”
“不能离开太平城!”苏盈袖却断然道:“明天我要破坏大典,不能让龙儿的美梦得逞!”
“要想用最小代价解决此事,明天确实是最后的机会了。”陆云点点头道:“一旦让龙儿继位成功,他又有太一军和高丽军的拥护,我们想把局面翻过来,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先救右护法,再诛龙儿!”苏盈袖拿定了主意,沉声下令道:“我们这就分头行动,去打探消息,诸位也好踩踩点,我们天黑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