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我......”夏侯雷登时瞠目结舌,大哥什么时候问过自己的意见啊?
说他是草包有点过分,可论起才智武功,夏侯雷都是这**堂中垫底的存在,他哪敢胡言乱语坏了自己的前程?
“大大哥,这问题我还没想好,不,不如,先问问朱先生的意思......”不过夏侯雷也有急智,知道朱秀衣最有主意,而且夏侯霸也会对其言听计从,便将皮球踢给了朱秀衣。心说:‘等朱先生说完了,我再依葫芦画瓢,总不会出错了吧?’
“就知道推三阻四,”夏侯霸佯作不悦,但其实他让夏侯雷言,就是为了将问题引向朱秀衣。“那先生就替老二说说吧。”
“是。”朱秀衣点点头,轻摇羽扇道:“以学生愚见,我夏侯阀如今的权势,可比汉朝的梁阀了。”
夏侯阀众人闻言,不禁神情一震。
他们自然知道,朱秀衣所谓的梁阀,乃是东汉外戚梁家。梁氏一门前后九人封侯,出了三位皇后,六位贵人,两位大将军。女人拥有食邑称君的有七人,娶公主的三人,其余任卿、将、尹、校的共五十七人。其权势滔天,比起今日之夏侯阀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梁阀的结局,却是被灭族......
**堂中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夏侯阀众人侧耳倾听朱秀衣的分析。
“历史就是用来帮我们防微杜渐的,再看梁阀的兴亡,可谓成也梁冀、败也梁冀。顺帝崩,他立了冲帝,冲帝崩他立了质帝。后来更是因为质帝对他不满,直接毒杀了质帝,又令立了桓帝,结果桓帝与他虚与委蛇,放松了梁大将军的警觉,成年后便在宦官的帮助下,突然袭击杀死了梁冀,灭他全族老少两万余口,朝堂为之一空。还抄获三千万贯,免了天下百姓一般的租税,结果天下人无不称快,无人替梁阀讨还公道......”
听了朱秀衣的讲述,夏侯阀众人都有些喘不过起来。当年的梁阀,和如今的夏侯阀实在太太像了,未来他们会不会重蹈覆辙?所有人都心里没底。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夏侯霸神情严峻的问道,仿佛也被朱秀衣的话唬住了。
“主公请谨记,皇帝终究是皇帝,拥有天下大义,若是以为当上大冢宰就心满意足,或者因为区区一块誓碑便心慈手软,日后必然会给全族招祸!”只听朱秀衣斩钉截铁道:“这件事不会因为,皇帝流着夏侯阀的血而有丝毫改变的。梁冀难道不是外戚吗?”
“先生的意思是,皇帝留不得喽?”夏侯霸定定看着朱秀衣。
“虽然皇帝已经貌似认命,但不过是迫于形势而已。只要一有机会,他一定会反咬咱们一口的!”朱秀衣素来喜欢让夏侯霸自己说结论,这样一来显得主公英明,二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自己的责任也轻些。但见夏侯霸这回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也只好挑明道:
“只有死皇帝才真正没有威胁,只有阀主亲自坐在那个位子上,我夏侯阀才会真正拥有大义名分!”
“那,先生是想让老夫,直接取代皇甫彧?”夏侯霸目光灼灼的看着朱秀衣。
“这样当然最好,但也未免操之过急,还是让主公的外孙,过渡一下的好。”根据以往的经验,朱秀衣知道夏侯霸已经被自己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