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黄白橘的手里拿着那枚物证,璎珞穗子。
凤紫泯接过那枚璎珞,仔细的在手中把玩一番,忽而轻轻一笑,这种笑容,甚少在他的面上出现。
“呈给父王,无论如何,固守住我大凤朝的疆土才是最至关重要的。”他年轻的面容之上,忽而浮现出王者的气度和从容淡定。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已经有了巨大的转机,更难得的是,这个转折点所转向的角落,是对自己这一方相当有利的。
黄白橘也松了口气,将穗子接过来,“这件事情属下来安排,”他也笑了下,“如此一来,不仅能够固守住大凤朝的疆土,殿下心里恐怕还在惦记这另外一件事吧?”
凤紫泯眼神微动,去拿公文的手,不自觉的在半空中,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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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陆谨陷入了沉思。
归根到底,所有的线索,以及所有的后续故事的转折都是因为这一张来之不易的简短却不简单的书信。
那么,这个送信之人,就成了所有谜题的根结所在。
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帮助他们?
不仅是凤紫泯和黄白橘,陆谨也是不能理解。
“可有什么思路么?”见他沉思,黄白橘忍不住出声询问。
陆谨遗憾的摇了摇头,“眼下,只好暂时将希望寄托在二弟的身上了。”
窗外,子时堪堪将过,明天,莲心小筑里的这些人们,到底会迎来怎样的一个黎明和清晨?她们共同关心的,究竟会不会得偿所愿?
而在此时,皇宫之内,老皇召集了自己的几个儿子和顾命大臣正在商讨如何解决掉瀚海使臣贼喊捉贼这件事情。
此事关系到大凤朝的国体,更关系到两国的关系。特别是第二点,在如此水深火热的大凤朝和瀚海国之间,即使是掉落一根针,都会惊动的水花四溅,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几经商议,众人最终达成了一个折中的,又不影响国体的法子。
翌日清晨。
银安殿之上,老皇召集来文武百官,照常上朝。
魏公公在朝堂上宣布,前几日丢失的,并非是九龙真碑,而是其他的一件长安殿里的珍宝,此事,实乃是一件自摆乌龙的事情,不值得大家挂在嘴上和心上,而真正的九龙真碑,还好好的供奉在长安殿的灵位之后。直等到良辰吉日一到,就可以交托给瀚海使臣,让他们将国宝请回瀚海国里去继续秉承香火的供奉了。
这样听起来,倒是皆大欢喜的一个结局。
偏偏可惜,有一个很不懂得看风情的大臣,虽说是个大臣,却只是个小官罢了,但却是个极其富有正义感的人,听完之后,在朝堂上当时便指出这份诏文当中的漏洞和瑕疵,让皇帝以及起草这份诏文的大学士顾文伦,个个都惭愧无地。
他说实话,没有错,只可惜,说错了地点,说错了时间。
老皇的一张老脸被丢进了汪洋大海,连同大凤朝的国体尊严都被这一连串的叩问,责问的体无完肤。
于是,这个敢于直言的小官,顿时被推出了银安殿之外,斩首示众了。
从这儿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对这件九龙真碑丢失又复得的事情,说三道四,更没有人敢对它产生半分质疑。
瀚海国使臣不用说,更是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只是这份满意到底是不是发自肺腑,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他们要为了这一次的事情,交出流珠和平富两个小地方来,总的来说,是大凤朝用这件死物换回来了两处活的小港口,这买卖,只赚不亏。
这边一锤敲定,接下来,陆谨同楼云钰则已经备好了最好的软软的车马,来到司正院的大门口,准备将沉冤昭雪的楼云裳接出来的情况之下,听到了一个最新的关于云裳的猛料。
司正院的司正大人很是遗憾的从司正院里恭迎了出来,只是,他的身后,除了一些随从之外,竟然没有楼云裳的半个人影儿!
“小侯爷,陆少监,真是不巧的很,您二位来得迟了半步,在今天早上,云裳郡主已经人接出了司正院,眼下,并不在下官这里。”司正说话的时候,头一直垂的很低,自然也就没看见,在他们的马车之后,还停着一辆更小的马车,上面画着四爪的蟠龙,是皇子的坐撵。
陆谨和楼云钰互视一眼,皆是满眼的惊讶,不由问道,“司正大人可知云裳是被何人接走的?”是谁,会抢在他们之前,将人接走呢?
司正大人的脸色更加古怪,嘬了嘬牙龈,发出丝让人深思的声音,“这个……回小侯爷,这人,是被太子殿下的马车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