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安隐呐喊出声。
受了一夜的刑罚,还如此嘴硬,难不成皇上冤枉了安隐吗?辛相忠忍不住想,又觉得矛盾起来。既然耶律茂留下的那份血书无关紧要,安隐为何要将它私藏起来……
另一方面,皇上似乎十分心急火燎,连夜让人传来刑部数道密诏,这其中太过蹊跷!
辛相忠正沉思时,一个宦官带人破门而入。他整个人一惊,对方可是皇上身边最为宠信的葛公公。
对方摆着那么大的架子,也难怪刑部得人没来通传。
辛相忠表面上恭敬,“葛公公……”
葛公公亮出皇上的手谕,还不待辛相忠看个清楚,便又收了起来。
葛公公鼻孔朝天,傲慢的说:“即日起,罪臣安隐便交由我等处置,日后还请辛大人行个方便。请吧——”
葛公公腾出路来,明显是要在刑部喧宾夺主的意思。
辛相忠很识相的退出了刑房,还没走远就听到从刑房里传来安隐的哀嚎。
辛相忠从侍卫那里听说,杨琪还在刑部门口附近徘徊,便出去瞧了个究竟。
一见到辛相忠从里面出来,杨琪立马跑了过去。
“辛大人,我干爹怎么样了?”杨琪惴惴不安。
辛相忠将瓷盅还给了他,“大概刚才也看到了来刑部的那几人,那是皇上身边的亲信,如今你干爹的事,已不归我管了。”
杨琪在刑部附近逗留许久,见那葛公公带人气势汹汹的来,就知道来者不善。
想起安隐昨天的神态,她不禁热泪盈眶。
辛相忠向杨琪的身后福了福身,杨琪回头,只见耶律斜轸牵着马独自前来。
杨琪对他视若无睹,溢出眼眶的泪水从脸颊滑下来。
她呜呜咽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辛大人,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对我干爹用刑了?我刚才好像听见他的叫声……”
耶律斜轸已经走上前来,“琪琪,走了,云翘与韩飞已经回南府了。”
杨琪挥开他递上来的手,朝他嘶喊:“我不去!就算要回,我也是回我跟我干爹住的地方!”
耶律斜轸正要用强的,这时候葛公公忽然带人出来。
葛公公见到耶律斜轸,脸上闪过惊讶之色,随即不温不火的向他躬了一下身。
“咱家见过南院大王,大王可是为你府上的那个罪臣而来?”葛公公看耶律斜轸脸色铁青,心情居然大为痛快,他又自顾自的说着,“既然南院大王在,那咱家就视线跟你知会一声。咱家奉了皇上的命,前来调查耶律茂留下的血书一事。咱家正要前去你府上抓昔日里与罪犯安隐亲近的人呢。”
耶律斜轸负起手来,凌冽道:“那你岂不是连本王也要抓!”
葛公公故露惊恐,连声说:“岂敢岂敢……”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小丫头闯进了他的视野。
杨琪往葛公公跟前一站,大声说:“不用去了,我是安隐的干女儿,平日里就我跟他最为亲近!”
耶律斜轸与辛相忠同时一惊,这丫头这时候站出来,分明就是羊入虎口。只怕她走着进去,就没命出来了!
葛公公看着杨琪得逞的笑了笑,正好不用他多费力气去南府了,要抓的人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他向左右的人一使眼色,两人立即将杨琪给架了起来。
杨琪手里的瓷盅在地上应声而碎。
耶律斜轸一脚将滚落出来的红薯踩成了泥泞,他逼近葛公公一步,气势迫人,葛公公不由得畏惧的向后退了一步。
耶律斜轸冷声警告,“葛财,小心你的脑袋!”
葛公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口干舌燥的厉害。
他咽下吐沫,又重新挺直了身板,变得义正辞严起来,“南院大王,咱家可是在替皇上办事,小心你的态度!待咱家将今日之事告到皇上那里去,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耶律斜轸无声冷笑,“那你就试试!”
见威慑不住耶律斜轸,自己反被他罗刹一样的面孔吓得心里颤抖,葛公公赶紧挥了挥手,让人带着杨琪往刑部里头去了。
末了,他还不忘回头,大声对辛相忠说:“辛大人,你可要看好了,谁也别让他们进来!”
葛公公压抑着不甘的怒火,方才他见杨琪跟耶律斜轸在一起,想来这个丫头对他一定有特殊意义。而且之前他也听说了耶律斜轸为了某个人,不惜夜跪皇宫,向皇上求得三指参……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