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不信。
“好吧!我知道了,此事就交给我好了!记住,切不可再让第二个人知道梅姨娘走的时候,是跟你说了的。”他起身,牵着她的手,出了书房。
“嗯。”被他紧紧握着手,她心里跳了跳,柔声应道。
这个书房是家里专门理帐的地方,离前院有段距离。
两人踩着细碎的月光,回到屋里。
梳洗一番,才上床歇息。
就刚才这个话题,继续地聊了下去,一聊,竟然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两个人之间隔着点什么,若是真的要说起来,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的。
毕竟,他一直都不曾冷落过她,甚至可以说是极好的。
直到天亮。
外出寻找的人才悻悻地回来。
人虽然是没找到,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那就是有人在城隍庙放了书信。
自称梅姨娘在他手里。
并且要求郑佰成两天后带着一千两银子亲自去城隍庙的后山上赎人。
这下,一家人都沉默了。
一千两银子?开什么玩笑?
一个妾侍值一千两?
所有人都认为不值。
只有郑佰成觉得值。
他执意要带一千两银子去赎她,却被郑老爷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什么也不让他带着那么一大笔银子去赎人。
意思是这女人他们家不要了,你们要杀要刮随便。
郑佰成无奈,只得找郑仕奇商量。
郑仕奇这里反而犯了难,他刚刚接受铺子才知道最近生意并不好做,而且一直是亏损的,他到哪里去给他筹集银子?
“仕奇,此事你一定得帮爹,帮爹把姨娘赎回来。”郑佰成见儿子一如既往的淡定,有些急了。
“爹,我不是不帮你,而且现在账上根本没银子。”郑仕奇说着,把账本递到他眼前,“爹如果不相信,爹自己看。”
郑佰成看了看账本,这才讪讪地离去。
什么时候家里的生意变成这样,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成了空壳了?
怎么除了柳氏名下的那三处铺子在盈利,其他的铺子都不景气呢?
算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怎么才能筹到一千两银子。
想来想去,在这个家里,能帮上自己,就只有柳氏了。
“怎么?老爷想去把姨娘赎回来?”柳氏望着郑佰成那着急的脸,冷冷一笑,“老爷,我觉得还是不去的好,去了,反而中了他们的圈套了,因为咱们到现在还不确定她到底在哪里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女人竟然自己走了。
太好了!
不用她动手了。
“可是,咱们总不能坐视不管啊!”郑佰成自然知道柳氏手里有银子。
她的嫁妆铺子可是盈利的。
“老爷,我不是不舍得那些银子,而是这件事情太危险了,你想,我怎么能让我自己的夫君置身这么危险的境地呢?”柳氏抬手理了理头上的乌发,又道,“所以此事还是慢慢想办法的,我觉得还是先确定妹妹到底是不是在他们的手上才是正事,佰成,你要冷静,慢慢地等消息。”
“不行,我不能等了,若是拖下去,梅娘会没命的。”郑仕奇见柳氏丝毫不松口,愤愤地起身走了出去。
敢情这母子俩串通一气,想要梅娘的命?
真是太绝情了!想着那张楚楚可怜的俏脸,他心里又是一阵愤怒,还不信了,他郑佰成还有办不成的事情。
他一脸黑线地走在大街上,沉思片刻,想了想,径自进了汇通钱庄。
放高利贷总可以了吧!
两天后,郑佰成如约独自去了后山。
说是在后山的那个三叉路口见面,但是那个路口除了一个少年在放羊,再没有别的人,当下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刚想离开,那少年却赶着羊迎上来,说见面的地方改了,想要见人,就得跟着他走。
郑佰成无奈,只得跟着那少年七拐八拐地进了一片民宅。
最后,在一处红瓦蓝墙的大宅子面前,停了下来。
门是虚掩着的。
一扭头,那小孩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心里一阵疑惑,推门走了进去。
迎面对上一个蓝色的身影。
四目相对,两人都惊讶的说不出一个字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