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战斗本身地分析之外,张海诺还在考虑着其他同样重要的东西,“它从哪里来?加拿大?美国?还是远绕好望角?”
尽管德国的海外情报网远称不上滴水不漏,但经过自己在担任海外项目部负责人时的大力协助。在并入德国最高统帅部的情报部门之前,德国海军情报部至少在美洲区域拥有一个非常高效地情报网络,一支上规模地船队或是某艘特征明显的船只很难在完全掩人耳目地情况下离开----考虑到普通船队的航速和大西洋海域的辽阔,非战争状态下的有限戒严根本不可能将情报封锁那么久的时间!
心思慎密的舒伯特分析说:“远绕好望角不是没有可能,但路程太远而且危险系数并没有下降多少。所以我认为它们是从美国和加拿大的好几个港口分别启航然后在海上集结的可能性比较大!”
“将军们。这些难道不应该留给情报部门去核实吗?我像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考虑是否出击、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击!”
搭乘交通艇赶来参加会议的“欧根亲王”号利奥波德.斯托恩显然没有兴趣在这个时候对英国船队出处刨根问底,他把双手背在身后。好让他的胸膛挺得更有气势一些,而在这张大台子周围的高级军官中,就身材而言还数他最有当明星的潜质。
聚集在这里的海军人员都是相熟多年的老面孔,气氛一点也不拘谨,有幸成为俾斯麦号首任舰长的库尔特.霍夫曼笑着对老同学斯托恩说道:“难道敌人的企图不是决定我们出击与否的关键因素吗?”
“英国人有胆在这个时候给我们设下圈套?”斯托恩抽出右手习惯性的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嗯……英国海军的将帅中间确实有那么几个具备如此魄力的,敦刻尔克之役就是一次惊人的行动!”
自新的莱茵演习开始以来,英德海军之间的战争已经超出了张海诺的预知范围,如今发生在他周围的一切正被越来越多的未知因素所填充,新鲜历史带来的不止是忐忑,也让他感觉到比以往更加强烈的挑战性,当然,走上这条道路上的每一步也必须加倍的小心。在参谋长和两位舰长谈了各自的见解之后,他简洁明了的说道:
“如果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应当好好把握,就算不能歼灭英国船队也应该给予其重创!如果这是一个陷阱,我们不但不能往里面跳,还应该反过来诱使英国人犯错误!机会或者陷阱,细节中见分晓!”
“海诺,你的意思是……”斯托恩有些不明所以。
在老友们面前,张海诺不必用严酷的表情稳定军心,他微微一笑,“以轰炸机和潜艇攻击船队,同时让他们察觉到我们的舰队正在向船队逼近,看看他们的反应!”
很快的,原本正以15节低巡航速度在比斯开湾中北部位置稳稳航行的德国第一战术编队突然发力,整个舰队在将航速提升至28节的同时也将舰首对准了爱尔兰与英格兰之间凯尔特海!按照双方目前的方向和航速计算,德国舰队完全可以在英国船队驶入圣乔治海峡之前对其发动炮火攻击,而布署在法国西北部的德国空军也具备足够的实力在凯特尔海牵制英国空军,看起来唯一的不确定因素便是踪迹不明的英国本土舰队了!
与此同时,整个德国海军无可争议的核心旗舰“俾斯麦”号以密电形式频频与第二战术编队、布雷斯特基地、基尔基地以及柏林进行联络,恩格尼玛密码虽然不是无懈可击的,但通过变更密码规则进行强化的新密码则不是英国情报部门短时间内可以破译的----愈是如此,愈给人一种大战行将来临之前的紧张感觉。
事态的发展是否在双方指挥官的预料之中尚无结论,在爱尔兰以西300多公里、到布雷斯特直线距离大约600公里的海面上,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海空大战却如期上演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来袭的德国机群毫不犹豫的向英国船队发起进攻,护航的英国舰艇则以密集的防空火力迎头而上,尤莫水冷发动机满负荷运转时发出的轰鸣刺激着人们的心脏,2磅乒乓炮的吵闹则叫人热血沸腾!
德国空军与英国海军,两者均在这个时代成为各自军种的杰出代表,不过空军技术的突飞猛进和船舶实力的缓慢提升导致在这场战争爆发后的数次直接交锋中,空军一方都占据了相当大的优势。各自选定目标之后,德国轰炸机开始一组组发动进攻,黑漆漆的鱼雷和炸弹接二连三的落向海面,航行中的英国船舶开始像风雨中的小舟般无助的飘摇着;虽不能阻止德国机群投弹,但英国舰艇却紧紧占据着关键阵位,它们顽强的对空射击令德国轰炸机难以寻觅到最佳的攻击角度,双方的熟练战术俨然都是长期训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