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飞扬的青春 第二百六十九节、陈年往事(2 / 2)

在我上辈子。但凡知道一点二战史的人,大多都不知道何博士和他手中的生命签证,而喜爱电影的人则很少有人不知道斯皮尔伯格和他的《辛德勒名单》,何博士就是中国的辛德勒,而且他救助的犹太人比那个伪纳粹要多很多,只可惜时间过于久远,很多当事人都以不在人世,我们也无从知晓究竟有多少人因为拿到了去上海的签证而从盖世太保的屠刀下逃出生天,经过了战火的洗刷很多东西都已经物非人也非,本来我也并不指望能在奥地利发现什么,完全就是用一种朝圣的心态跑来看一看当年的影子而已!可生活总是能给人惊喜……

铺着石块,狭窄却整洁的街道,高大的古典建筑和繁复的花纹,如果这一切出现在中国的某个角落,那么一定会有人说这是电影的摄影棚,因为即便是某些崇洋的到骨子里的人也复制不出这种中欧特有的老城风光,我就坐在一个看上去年头不短的小咖啡馆临街搭起来的露天座椅上,手中捧着一杯咖啡,看着幽静的没有什么人走过的小道,顺便说一句,刚才所有的形容都是在说这个咖啡馆而已。没想到搜集素材的我到真成了旅游观光客了,心里琢磨着,要是可欣知道我现在如此悠闲,恐怕家里那些绒毛玩具们又要遭受无妄之灾了。真的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几乎时间都要静止的城市,当年会是“水晶玻璃之夜”的主要发生地之一。

就在我忆古思今的时候,一群人小声聊着坐到了我旁边的桌子,他们在说什么我是完全听不懂,上辈子英语就学的稀松平常,更何况这德语就纯粹是天书了,不过他们这群人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因为在这之中有一个看上去年纪不低于80岁的老者也在和他们谈论着什么,周围的虽然都是年轻人,却都面色认真的倾听着,要不是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寒意,偶尔老人要喝一口热咖啡保持自己的嗓音,否则我看他能这样喋喋不休的说到明天早上!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年代的欧美正是个人主义盛行的时候,很少见到他们的年轻人会有这种陪长辈出游的事情,所以我才不停的打量着他们。

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身边有我这么一个意外的听众,虽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他们的谈话感到好奇,但还是礼貌的朝我点了点头,我也只好微笑着举起手中的咖啡杯向他们示意,本来事情应该就此结束了,我们要是离开了这个咖啡馆将不会再记起对方的长相,可一直在说话的老者注意到了我,瞬间变得有些犀利的眼神不停的扫视着,我心里有些嘀咕,这老头究竟是怎么了?我不就是多看了你们两眼吗,也用不着这么较真吧?虽说赵宏林安排的人就在我的周围,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是老家伙哪根筋搭错了和我“理论”一番,我可是没有逃跑的机会!

他看了很久,就在我们全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用一句极不标准的英语问到:

我敢对天发誓,这老头的发音只有他自己明白!我在愣神了好半天,还是他旁边的人翻译的情况下才搞明白他将我当成是日本人了!其实想想也对,这年头能在维也纳自费观光的中国人的确不多,不过我还是挺胸抬头,拿出自己多年不用的英语(自打重生就没用过)回了他一句:“Cne!”

这下不仅是老头,就连他身边的人们都有些吃惊了,只见老人激动的撑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让他身边的人急忙出手扶住了他,可是他却浑然不觉自己有摔倒的危险,只是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啊拉桑海吟!”

这个发音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对了,前一段时间在上海的时候总听人这么说,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我是上海人!”

这老头从头到脚我看不出一丝中国血统的影子,可是他却坚决的说自己是上海人,并且很自豪的用上海话和我聊天,搞得我又怀念起他的英语来了,不过就这样连说带比划的,我终于搞清楚了眼前的问题,现在的我真想手拿一把折扇,然后潇洒的打开摇头晃脑的吟上一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惜手中没有道具,摇晃咖啡杯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就算我能将那句话说的合辙押韵,眼前的人也听不懂啊!真可惜这个老人家在上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学学普通话呢?搞的他以为上海话就是标准的中国话,最后我终于无法忍受他这种德国味的上海发音,只好将一直躲在暗处的保镖揪了出来,让他充当我的翻译。都说无巧不成书,可生活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巧,他是犹太人,还是在奥地利生活过最终逃亡上海的犹太人!职业保镖们当然从赵宏林那里知道我的来意了,可他们还是被老人的叙述所震惊,没想到啊,中国有这样一位不畏强权只是凭一己之力就挽救了如此多生命的外交官却籍籍无名?甚至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有觉得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丰功伟绩,但是在场的全体中国人却不由得对这位不知身在何方的英雄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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