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连手应该放在哪都不知道的尴尬时刻,徒弟突然间推开房门成了我的救星。
“呦看来我进来的不是时候。”嘴上是这么说,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她很清楚我现在最需要她做什么。
我借机轻轻推开了可欣:“你这是说什么呢,小姑娘总是有点多愁善感,不是你这种为人母的女性所能比拟的。”
要是搁在以前,我这么开玩笑一定会招致恶毒的报复,可这次她却没有理会只是将可欣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我真不知道你们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了?就这种缺德的嘴巴工作的时候都让人无法忍受,要是回家还要听他喋喋不休那干脆自杀算了。”
可欣被她逗得扑哧一乐,绝对有种梨花带雨的感觉,可惜我从小见得多了,所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杀伤力。其实不用我多说,徒弟也看的出来这丫头究竟为什么会痛哭流涕,青梅竹马的感情绝对不是用金钱就能打动的。可她也知道这种感情注定只能无疾而终,如果她能年轻个二十岁,也许还会支持自己这些***。但人到中年的阅历让她明白即使轰轰烈烈如同琼瑶小说中的爱情,也是无法禁受住时间的冷水反复冲刷。那些相携到老的眷侣们无不是在激情消退之后靠着一种难以言语的眷恋在维持着,这种眷恋和某些小姑娘幻想中的幸福生活绝对不一样。所以她能明白我的选择,当我逐渐在他们的记忆中成为一个符号之后,自然也就能放下今天这种纠结。
徒弟在可欣的耳边轻声耳语几句,便打发她离开了办公室:“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虽然被你的安居计划给搅乱了步骤,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曝光,不过既然早晚要让他们知道,也就不用在意时间和地点了。”
“那你找我究竟是干什么?”
“原先的那个报告中,我们认为在大陆已经很难抢先播映新片了。不过刚才从远山电视台传来消息,他们愿意挤压晚十点之后的广告时间给咱们让路,但有个要求。”
这广告时间都能挤出二十五分钟出来可见咱们的电视台究竟有多么的商业化。既然他们愿意牺牲掉这么多的广告费,那么就说明一定会要求相应的报酬,只是不知道这群人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你知道那里的电视台有个选秀节目吗?”
“不会吧虽然我没看过那个什么选秀,可是如果要我去当个评委可就搞笑了,他们不怕我这爱说真话的毛病给电视台找麻烦?”
“他们当然怕呀,所以绝对不会让你当评委,只是希望在不久之后的一个总决赛上出任嘉宾,一句话不说都行。”
这还不是一样嘛我出现在总决赛额度赛场上将是个什么情况?那些一心飞上枝头的靓男美女们还不得卯足了劲的表现自己?同时还给这个坑人的选秀提高了名气,下一次再举办的时候一定会高朋满座报名如云,这可比二十五分钟的广告挣钱
徒弟也看得出这其中的利益关联,但她还是说出了一句关键的话:“你想想吧,要是拒绝他们,咱们可就真的要忍受日本先首映的现实了。”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为什么日本人要急急可可的要求首映?除了这部作品是为了贞子量身定做的这个原因之外,那就是因为日本人想在我这里找到一种被认同以及重视的感觉,众所周知的,也许日本现在还瞧不起咱们的工业以及经济。但是这些年让我折腾的在文化界尤其是动漫以及音乐界,他们几乎就没赚到什么面子。本来在80后人群中会出现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那种媚日情绪完全没有煽动起来,起因是那个阶段正是我大量创作的时候,导致在文化领域他们受到了我的全面压制,尤其是十二乐坊的存在,不仅影响了日本的新民乐运动,更是让中国流行文化在日本站稳了脚跟。本来还指望着日本的电子产品能获得中国消费者的青睐,可没成想我在九十年代中后期提前掀起了白色家电**,就是家用游戏机的市场也被我逐步蚕食,而且每年还要从我这里进口大量的优秀游戏。可以说他们在我这里就一直抬不起头来,我那些嚣张的表现放在他们的眼中,自然就变成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蔑视。这个天生会对强者奴颜屈膝的民族听说我的作品有可能会延后播出后,这才希望能争得这个全球首映,虽然这部片子也肯定只是在东亚流行,但他们依然不想放过这次的机会,因为哪怕是能比大陆提前一天播放,那对他们的自尊心来说都算是一种阶段性的胜利。说句难听点的比喻,这就和我们有些人总是喜欢听欧美国家对咱们的吹捧是一个道理。
想通了这个关节,我也有了新的构思:“还是和日本人谈首映,你可以告诉他们远山的电视台也在竞争,稍微抬高一点价格就可以了,不要将他们吓跑了,远山那边额度要求也可以答应,只要最后比日本晚一天上映就行。反正我们这边是一天放一集,他们要还是一周才播放一集最后还是我们先放映完。”
徒弟微微地点点头:“我就是在等着你这个命令,最重要的不是和日本斗气,而是在利益上压制对方。”
我以前的确有斗气的成分在里边,但关键是现在的国内已经没有了当年那么紧迫的氛围,日本的流行文化虽然依旧在国内风行,但远没有上辈子那么火爆,而紧接其后的韩流则直接被我给踢了回去,韩国的歌星们还没能在中国露脸我就刮起了网络上的反韩情绪,连带着韩剧也遭到部分的抵制。就算有些小朋友分不清什么叫艺术,但是他们也很难再掀起什么大风浪。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使得国内流行文化领域开始极度的膨胀,过热的炒作已经使得这个行当失去了自我进化的活力,从业人员一个个都憋着走捷径赚眼球,没有了当年那种只为艺术献身的精神。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给这块烧红的热碳降降温。
事情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当我和日本签署了放映协议之后,国内的宅男们一片“哗然”。几乎不用我煽动就有人站出来对现在的娱乐节目大加抨击,不论是前一段时间流行的辫子戏,还是正在热播的青春偶像剧,几乎全在他们的火力范围之内。并且还有人深挖这个行业的潜规则,将电视台与制片人说成是狼狈为奸只为钱财而污染视听的恶徒。以至于我这种纯粹的艺术家只能到国外去寻求理解。
“你们肯定没有参与到这次的声讨吗?”我看着正襟危坐的杨宫和建光:“就算你们做了什么也没关系,只要告诉我就行。”
杨宫很委屈的摇了摇头:“老大,这次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本来我还准备了很多内容准备爆料。可不知怎么搞的,网上那些家伙竟然比我抖落的还彻底,竟然连你为了换取放映权而答应远山电视台出席选秀决赛的事情都说出来了。我还以为是你干的呢”
看来这事还真的和他们无关,真的是网民自发的围观吗?如果是那就证明此时的互联网已经发展到了一种能自性良性运转的阶段。无论发起人是不是宅族,但至少能掌握这么多材料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肯定是大家自愿的拿出这些内部秘密来参与讨论并澄清真相。如果不是……那么还有谁会想在我的前边?或者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这件事让我一直没有头绪,因为以我现在的地位,再去想发现某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实在是很困难的事情。但这并不是重点,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这样去做,假设我自己去炒作这件事,那就等于将自己置身于整个娱乐利益集团的对立面,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让徒弟出面表态,说明了远山电视台的难处以及我出席决赛是完全自愿的。但这依旧挡不住观众们对现阶段电视节目质量严重下降的唾弃。以及要求媒体摆正态度以观众的需要为出发点的强烈呼声。在这群情激奋的时候,我缺还要回到远山去出席这不伦不类的决赛,因为这不仅是自己已经承诺过的事情,同时我还要做一个姿态,好让整个行业都明白网上的讨伐与我无关。
看着决定陪我出席的可欣,我有点无奈的发着牢骚:“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个决赛究竟在干什么,他们选出的冠军又是干什么用的?”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