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军队用勋章来区分英雄,我们就可以在校服上做文章,比如有某种特长出类拔萃就是可以佩戴一种标志性的徽章,担任某种校内职务就可以挂上职务臂章,使其在视觉上首先区别于普通人,造成一种地位高人一等的感觉,同时还可以下放一些管理权给这种学生,让真正的等级观念成立”
“你是说像美国军人那样,在前胸别上‘伞降资格章’之类的东西,激发孩子的荣誉感?”
老妈不满这个日本人拿美国军人做例子,于是找了个中国的解释:“等于给中学生重新颁发三道杠的臂章,并且给点小权利。”
我对自己的新想法有点兴奋:“怎么形容都行,不过不仅是要给权利,我看他们那个学校的硬件建设有点过头了,不如就同时开放些设施的优先使用权,比如假设某个社团获得了全国比赛的大奖,那么带头人就有权利增加对校内设施的使用范围,激发某些兴趣小组的竞争意识。在这种竞争中,社员的家世地位与最终成绩很难挂钩。同时为了贯彻我们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指导方针,应当有针对性的在全国范围内,尤其是不发达地区选拔优秀人才免费就读,用贫困生那种期盼改变命运的进取精神制造影响力,我们只要从旁监督他们是否公平竞争就行。”
老妈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具体的评定标准恐怕很难制定,我们怎么区分两个学生的专业水平,就算是校际的比赛,在远山想超过他们学校也是很困难的。硬件的实力在那摆着。”
“这不一样,他们学校虽然条件很好,可少爷羔子也不少,真要是拼综合素质未必就占上风。再说现在的父母们一个个望子成龙,嫌咱们的教学宽松便找了一堆补习班给孩子开小灶,绝大多数的城里孩子都要参加各种特长班、提高班,论真实的水平很难分出上下。”
老妈似乎被说得心动了:“你的意思我懂了,看来我们也要摸着石头过河,就先组织一些学校间的比赛试试吧……”
偏科的怪才们即将迎来自己的春天,我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孩子命好,生在了一个多姿多彩的时代。想当初他们的父辈们多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想调回城里都十分困难,通过高考改变命运就更加遥不可及,几十个人争取一个大学名额的时代高考是那样的公平公正,近乎科考一般的残酷淘汰赛有着无与伦比的号召力。历史不能开倒车,大学扩招是必然的趋势,那么我们就要将目光从简单的几本教科书转移到其他地方来选拔人才。
远山教育界的新举措必然会引发全国范围的关注,虽然远山人早就习惯了我们家特例独行的作风,但其它地区的人就喜欢对这一切品头论足一番。尤其是当那些新颖的识别标识开始公示之后,各种声音更是大有淹没教育局网站的架势。有人反对这种近乎军衔制的阶级系统,相对的也自然有人拍手叫好。还有人质疑我不是刚刚叹息学校中缺乏幸福感吗?怎么又人为的制造阶级差距?为此老妈不得不出面澄清,这些东西无论是精致的金属徽章,还是缝在校服上的嘉奖绶带,都只是一种激励制度的体现,和学生在校内的地位无关,要是清楚的形容一下,就是将原先那种只有奖状的书面东西,换成了可以在人前炫耀的标示,比如以前的在小学中曾经获得过“三好生”称号,那么就可以在中学校服的左袖上绣上一圈红色的线条,得过几次就可以绣几圈。学生干部可以挂上代表自己职务的臂章,如果获得了某项比赛的胜利,那么就能获得一个优胜章。地区级的是铜色,省级的是银色,国家级的是金色,世界级的就是以国旗色调为主的彩色。所有的比赛都用一种奖章,只在背面刻上项目信息。同样的对于那些兢兢业业完成校内活动的普通学生,则可以获得诸如“完美出勤奖章”、“优秀组织工作章”、“积极份子奖励”、“学科状元章”等等类似的奖章,当然为了平时佩戴的实用性,可改由布制的勋表代替。除团员胸章与职务臂章之外,佩戴情况以个人意愿为主并不强迫。评选过程也以公示为主,公示期十日内没有有效反对理由的才能授奖。
“完了我估计自己就是混到毕业也得不到几个奖章……”雨光看着繁复的奖项直叹气:“有谁会得了奖不拿出来炫耀的?别说是勋表,恐怕带着奖章到处乱晃的人都有一大堆”
晓明在一边也是连声的附和:“就算是出勤奖或是卫生标兵之类的称号,恐怕有很多人都能拿到,到时候就算带上一两个奖章也是颜面无光啊”
这俩小子在我面前大吐苦水,其实还不是因为自己的水平太平庸导致的。我不得不鞭策一下他们:“俩大小伙子这就怂了?别忘了这些可以累积到高中毕业,这些年就一点希望都没有吗?再说你看看人家女孩都没这么多闲话,你们俩别给我丢人现眼。”
撇开俩没出息的小子不说,女孩们对此反应冷淡。细究之下才知道女孩子对此没有太大的压力,因为争胜之心并不是太强烈,而且一个女孩要是比较平庸反而受到男士们的青睐,所以就没有男孩子那般紧张的感觉。可以说除了一些好胜心很强的女生以及一些特长生之外,校园中女同学的整体氛围并不热衷去争夺那有限的奖励名额。这让我不得不感叹解放女权很彻底的中国,竟然也还是无法完全摆脱男权社会的心理状态。很多女孩似乎并不将争取获得奖章作为自己的一个目标,更有甚者想的只是找个拉风的男友给自己装门面。
我看着俩不在意激励制度的女孩有些担忧的说到:“我可警告你们,虽然很多时候学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们要也想找个帅哥约会还是最好等到十八岁以后再说。”
晓清脸一红低着头不再理我这个哥哥了,豆芽菜的反应比较直接,窜过来就要抓着我的胳膊咬下去,还好我吃过亏反应比较快,她发现没有可乘之机就叉着腰气鼓鼓的瞪着我:“帅哥有什么好的?风哥哥就一点都不帅还不照样是个大作家”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奖,刚才还郁闷万分的俩小子则直接捶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
按照公示的原则,我们的这个方案放在了远山的各学校的公示栏之中,同时在教育局的网站上也有着详细的方案计划。这会引发多么激烈的讨论就不用多说了,一时间褒贬不一难分伯仲。别看这套制度是远山教育局牵头提出的,可谁都看得出来我在其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否则怎么会前脚担忧完现在学生的综合素质,紧接着就颁布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东西?与外界的争论不同,远山本地的家长们却以压倒性的多数通过了这提案,早已习惯了各种社会竞争的他们当然希望孩子们也具备这种优良的素质。尤其是占绝对多数的普通家庭,他们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很难再提高孩子的竞争力,要想将来出人头地就必须依赖各种官方的制度,他们不用猜想都能搞明白,那些品学兼优或者有一技之长的学生肯定会获得远山大学的青睐。如果能就读于本地的最高学府,那么将有极大的机会走入天下集团,这种可能性的魅力绝对不亚于每年一次的高考。所以还没到公示的截止之日就确定了将会在下个学期执行这一地方性的制度,这也让今后的远山学生获得了“童子军”的外号。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