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京都郊外,水月庵。
一场暴风雪将大地掩盖,天地之间一旁苍茫,白雪皑皑,洁白圣洁,将其中的丑陋遮蔽。
破烂不堪的柴房,却有着与之不匹配的结实铁门,一把冰冷的铁将军把门,昭示着坚不可摧的力量,而破烂的窗子,却用粗壮的木棍封的死死。
从漏风的屋顶透过细碎的光亮,依稀可以看见柴房内的情景。
墙角处,蜷缩着的单薄身影如同瘦弱的孩子,却能从起伏的窈窕曲线中分辨出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子,此时她嘴里溢出低低的呜咽声,身上的衣衫虽然是丝绸的质地,却早已磨损破旧,脏的看不本来的颜色。
瘦弱的女子紧紧的抱着脑袋,额头的青筋冒跳,滴滴如豆大的汗珠落下,乱发之中露出秀丽绝艳的面上,表情十分狰狞痛苦,似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片刻之后,似是再也无法忍受,生生的将脑袋往墙上撞,一下重过一下,没两下脑袋撞破,鲜血直流,落在本就污秽的衣裳上。
她痛的在地上抽搐,身子颤抖痉挛,任谁看到,都会明白她此刻生不如死的痛苦,只怕都会生出一份怜悯之心。
饶是如此,她还不曾停下自虐的动作,反而生生在自个儿无力的腿上,扯下一块血淋淋的肉,咬的红唇破烂模糊,也不曾哀嚎半声,有种令人动容的坚韧。
血腥之气,蔓延在冰冷的空气中,这场自虐一直持续到午后,才渐渐的消停下来。
守在门外,一身灰色道袍,却穿着红绣鞋,容颜秀丽的小尼姑磕着瓜子,对着那破旧的柴房啐了一口:“今儿个晚上就要挂牌卖肉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