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傻傻地盯着慕容溪离去的方向,对于这位天外飞仙似的生气生物,她有些适应不良。
不禁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吐了一口气,心中居然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觉得这位奇特到非常奇特,奇特到匪夷所思的表妹,其实与恶名昭彰的鬼王殿下挺合拍的,怕是天下,也只有这样古怪非常的女子才能适应他反复无常的性子。
这么一想,这对表哥表妹,还真的很般配呢,都是神奇宝贝。
她发呆为南宫月和慕容溪配对的时候,南宫月清冷的声音响起:“将那卖身契读一遍,让我听听还有什么不妥的?”
宁无双气炸了,怒瞪着他,气得拿过那张卖身契就要撕掉。
南宫月也不阻止,语气凉凉的开口:“你撕掉一张,我就让人再写一张,只是每一张,我让延期一年,你确定你要撕么?”
无耻,不要脸!
居然如此威胁她,宁无双再次肯定,臭不要脸的刚刚只是在耍她,瞧瞧现在这副威胁她的嘴脸,哪有一点对她动心的样子。
宁无双气的身子发硬,冷着一张脸,用能冻死春风的声音,僵硬的念着:“卖身契:女,宁无双,京城宁侯府三女,其父宁德海……今宁无双卖身宣王南宫月五年,此五年间,认南宫月为主,须言听计从,任劳任怨,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婚配大事,须得经过其主……”
心中惊讶于烈火神奇美人对她的熟悉,居然对她的底细了解的一清二楚,连她出身来历都能说得明明白白。
明明只有短短的百来个字,可是宁无双却是越念越慢,越念心头的怒火越高,等她憋着一口气念完的时候,眼中的怒火几乎能将手中的卖身契燃烧起来。
欺人太甚!
臭不要脸的怎么不怕风大闪了他的舌头,居然连她的婚姻大事,都要做主?
可是碍于亲娘和鲁嬷嬷在他的手中,宁无双只得忍住一口气,对着那卖身契三个字发愣。
真要签了这张卖身契,那么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这五年里,她都是南宫月的奴婢。
前世,她再憋屈,再狼狈,都不曾如今日这般狼狈过。
脸色越来越灰败,透着苍白,花瓣一样的红唇,也渐渐的失去了血色,雪白雪白的,就是她紧握着的手心,此刻也是冰冷冰冷的。
看到这样的宁无双,南宫月心中的不快一扫而空,不知怎地心情大好起来,他伸手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将她的小手置于掌心中,让自己的温暖将她冰冷如玉的手儿温热后,才凑近她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语气诡异轻柔:“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真的惹恼了我……恼得我要将你的利爪拔了……”
果然,他吐出这句话,就见宁无双燃着火焰的眼睛,犀利的瞪着他,目光如刀,刀刀深入他的心脏。
这样的宁无双让南宫月的心情越发的舒畅,他低沉着嗓音,继续说道:“但我还是有些不忍,你虽然十分不知好歹,但到底入了我的眼。可就这么放过你,我也不甘心。想我南宫月从小到大,就只有别人讨好献媚的份,更别说到了今日,但凡让我有一丝半丝不快的,坟头的草都已经长到半腰深了。可小东西你如此惹我,我也还是下不手,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死罪虽免,活罪可不能逃了。”
说到这里,他挑了宁无双的一缕发丝,用莹玉的手指卷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份卖身契,真要说起来,也不算个事情,你也别苦着一张脸,好像我强迫你怎么的。不信,你站到大街上问问,这满京城的有多少人想卖身给我南宫月做奴才,我也不乐意呢,也就你入了我的眼,我才愿意。”
宁无双知道南宫月这话不假,这满京城的想做南宫月奴才的还真不少,不说别人,就是宁德海怕是也乐意,可是人各有志,她要的不是权势滔天,不是荣华富贵,南宫月能带来的好处,她半点都看不上眼,所以让她给南宫月做奴才,实在是憋屈的难受,故而在听了他这么一段话后,她最大的想法就是将他的脸皮撕开,挂在城墙上比比厚度。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能胎死腹中,感觉的南宫月语气中隐隐带着的几分亢奋,好像她如果签了卖身契,他会十分高兴的一样,这让她的神色更冷,眸光更冰。
不过,宁无双心中却有着莫名的底气,隐隐的认定,哪怕她签下这份卖身契,也不用担心南宫月会将她当奴才使唤。
她看了看手中的卖身契,权衡得失起来,自个儿在心中算了算,卖身五年,还有婚配都要经过他,人生的方向掌握在他人的手中,这对她来说,是个无法接受的事情。
她抬眼,冷冷的说道:“是不是我签下这份卖身契,你就会将我娘和鲁嬷嬷还给我?”
南宫月冷淡的摇头:“你娘和鲁嬷嬷就让我代为照顾吧!”
敢情签下这份卖身契,娘和鲁嬷嬷还要留在他手里啊!那签跟不签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