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毫不犹豫的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制三仰头,就那样干干的吞咽了下去。
宁无双的声音万分的柔和,如同春风拂面,格外的轻柔:“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一个爱用血腥手段的人,你这样听话,我又怎么会杀了你?”
她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制三:“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会放你回张家,你继续做你张家的死士,就是你同伴的死,我都会帮你安排的妥妥帖帖,不会让人怀疑半分。”
制三脸上一喜,虽然不认为眼前的少女会这般好心好意,但他迫切的想要摆脱眼前噩梦的境地。死士不怕死,可是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惊悚了,让人毛骨悚然。
感觉到制三眼中的光芒又明亮了一份,宁无双的唇微微飞扬起来,声调不变的说道:“只是,你刚刚吃下的药丸,每个月需要服一次解药,哪怕延迟一天,都会丧命,而且那过程不会比你的同伴来的舒服。”
制三眼中光芒熄灭下去,半响,才低头咬牙:“制三愿意听主子调遣!”
用这样的手段折服死士,若是曾经的宁无双是打死都不会做的,只是如今的她却不再是那个宁折不弯,不懂转变的小丫头了。
现在的她更清楚,有时候适当的用些手段是必要的,张家的死士在训练的过程中,人性早就一点一点被磨灭了,对付这样毫无人性的死士,仁慈只会被认为软弱,同情只会被嘲笑无用,手下留情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说穿了,在他们被挑选进死士的那一天,他们就被强者为尊的思想洗脑,在他们的认识中没有是非对错,有的只有强大。
所以,你若是好好的劝说,权势的收买,金钱的攻势,他们只会更加的瞧不起你,要想让他们开口,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比他更强,更残忍,更无情,他们才会向你臣服。
宁无双回到宁府的时候,宁老夫人早就在福寿院翘首以待,想来对金玉良缘库房里的金砖银块的还是很惦记的。
“祖母!”宁无双神色颓废,双目微红的叫了声。
宁老夫人被这声祖母叫的心底发凉,瞧着宁无双难看的脸色,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艰涩的开口:“损失是不是真的……真的很惨重?”
她派去打听的人自然早就将消息传了回来,只是她还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
宁无双点了点头,哽咽道:“这让我……让我怎么跟姨娘交代?”
宁老夫人身子猛的一晃,想到生蛋的金鸡就这样被拔光了毛,心里恨极了:“到底怎么回事?”
宁无双吸了一下鼻子,一副坚忍的样子:“一时还没查清楚,不过生意上面的事情,不外乎是同行相妒,眼红咱们的生意好,但也不排除仇家寻仇。”她顿了一下:“不过双儿觉得仇家寻仇的可能性应该不是很大,金玉良缘是我姨娘的陪嫁,姨娘人都不在了,谁还来寻仇?若是针对我的,就更不对了,我一个养在闺中的女儿家,哪里来的仇人?”
宁无双一副百思不得其解,但宁老夫人眸光却闪了一下。
就在此时,却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进了,宁老夫人眉头一蹙,眼中多了几分冷意,对着一边伺候的夏荷,怒道:“你去看看,是谁这么没规矩?”
她的福寿院的丫头婆子,向来是最规矩的,也不知道是谁今儿个这般不知道进退,这样的奴婢,今儿个她一定要狠狠地的教训一番。
夏荷瞧着老夫人那黑沉沉的脸,知道她这是心里不痛快,要迁怒了,不敢怠慢,立刻应了下来,转身离开。
一会儿,夏荷又撩了帘子进来,而她的身后赫然是宁无双身边的大丫头云幽。
宁老夫人皱眉盯着云幽:“何事如此慌张?”到底碍于宁无双的面子,没有一开口就要打要杀。
云幽微颤着将手伸了出来,展开,带着哭意:“老夫人,您看?”
宁老夫人看去,忽然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
“……玉兰花!”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