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公主,臣女需要十二盆水!”
朝阳公主一怔,不知道宁无双要水做什么,但还是让被宁无双‘错’认为蜡人的守门宫人去唤人打十二盆的水。
宫中的宫女办事效率就是好,不一会儿十二盆水就被整齐的放在了十二名如花似玉的宫女面前。
“洗手吧!”
宁无双边说边走到了那位嚣张宫女面前,亲自蹲下腰,紧握着她的手塞入水中,嚣张宫女握着拳头,想要缩回手,嘴里笑道:“奴婢一介奴才,哪里能让三小姐帮忙呢?”
宁无双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含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很乐意帮忙。”说罢,拽着她的手往水里去,众目睽睽之下,自家主子的跟前,嚣张宫女再嚣张,也不敢太过反抗,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朝阳公主,希望自个儿的主子能站出来说句话。
朝阳公主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身在后宫这个大染缸中,早就从内到外黑透了,见宁无双如此行事,心中忍不住多想了一些,别说开口为她主持公道,就连看嚣张宫女的目光都冷了三分,只是这宫女伺候自己有好几年了,她还是有些不信,这个宫女会背叛自己。
片刻之后,浸泡嚣张宫女的水盆中飘起几丝淡淡的柳絮。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宁无双看着面色如灰的嚣张宫女,冷冷地开口:“世间的事情,只要做过,就会有迹可循,端看找不找到方法。而我正好知道如何寻找方法”
她缓缓地站起身,眼眸淡漠如深山古井清泉,无波诡动:“俗话常说天道循环,你将柳絮扔在我头上,想要的命的时候,就该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的,总要还的,现在该是你还的时候了。”
冷酷的表情,森冷的语气,阴鹜的声调,足足让人毛骨悚然,腿肚子发软,谁都没有想到传言中棉花糖一般随便嫡母拿捏的“草包美人”一出口就是以牙还牙,要对方偿命。
嚣张宫女面色一下子变得雪白雪白,半点血色都没有,眼中充满惧意的看着宁无双毫无温度的眼睛,似乎看到幽深无情的深潭,能将人吸进去一般,所有堆积起来的坚定,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变成了云雾消散。
她怕,真的好怕,伺候朝阳公主这么几年,早就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主子,绝不会对她有半分留情的,她——她的命是真的要还回去了。
嚣张宫女此时再不见半分嚣张的模样,颤抖着唇,脑子中一片空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仿佛陷入了真空状态。
朝阳公主目光似是淬了冰刀子般,冷笑:“本公主可真没有想到自个儿身边居然还养了这么一只吃里扒外的狗。很好,很好……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呢。”
朝阳公主自认为这几年不曾薄待了这狗奴才,也自认为自个儿宫中的奴才不说对自己忠肝义胆,但忠心也该有的,却没有想到她会看错,这让她有些脸红,不愿与宁无双幽深的目光对视,被她看出她的窘促。
嚣张宫女此时反应过来,立刻扑倒在地,使劲的给朝阳公主磕头:“公主,奴婢一时鬼迷心窍……”
朝阳公主在宁无双面前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当下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夺了宫女手中的皮鞭抽了过去,幽静华丽的宫殿充满了嚣张宫女凄惨之声。
宁无双一直淡漠的站在一旁,漠然的听着嚣张宫女的惨叫哭泣,如同一个冷漠的雕像,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若非她急智,她绝不会如此轻易的通过刚刚的难关,不能应付刁蛮公主,那么此时她就不只是挨着皮鞭。
在重生之后,宁无双早已不愿意受名声所累,若是在快意恩仇和好名声之间做出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快意恩仇,她早已不惧让整个宣冥人知道宁府的三小姐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
曾经的惨痛教训交给她一个道理:懦弱善良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唯有以毒克毒,以恶制恶才是世间大道。
“送去军营!”朝阳公主打累了,看着躺在地上蜷缩着清浅呼吸的嚣张宫女,冷酷的吩咐,待人拖了下去后,又将目光转向宁无双,冷漠阴鹜:“你很得意?”
军营?
宁无双脑中算计着嚣张宫女所剩不多的时光,嗯,估计挨不过两天。只是不知道那些如狼似虎的汉子,会不会嫌弃她一身的破皮烂肉?
听到朝阳公主的问话,她有些想笑,她有什么好得意的,该得意的是问话的人啊,诬陷了别人,差点砍了她的脑袋,一句道歉都不用,还不得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