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像是再也忍受不了,猛的抬头,瞪着张氏:“母亲,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心里清楚。”
她咬了咬牙,胸口不断的起伏,抬眼看向宁老夫人和宁德海:“我总想着家和万事兴,什么事情,都忍下来,有了苦水都自个儿往肚子里面咽。可是到了今日,母亲还口口声声冤枉祖母,还说祖母疑心生暗鬼,我却是听不下去了。”
目光又落在张氏的身上,冷漠如冰刃,犹如实质,能割破肌肤一般:“母亲,你说我是凶手?那我问你,今儿个父亲让大姐姐陪我出去散心的事,我是出发的时候才知道的,根本无法做什么手脚?可是马蹄里面却有两根绣花针,这是谁放进去的?还有邪魔入侵的事情,我院子里从不曾出现过夜枭,怎么在水月庵的主持来的前一天,就忽然出现夜枭了?”
宁无双顿了一下,闭起双目:“还有姨娘,去了家庙才多久,就无缘无故的起火,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天下有这样的巧事么?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祖母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才对我照顾有加,时时敲打你,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断然不能出现什么主母失德的事情,更何况父亲至今只有二哥哥一个子嗣,所以为了宁家,为了二哥哥,我忍,祖母忍。可是你不要将我们的容忍当成示弱,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真能瞒天过海吗?”
张氏见宁无双的架势,是要撕破脸皮,心中虽然不安,但自信她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被宁无双拿住把柄的,冷笑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故意砸碎云儿的腿骨,你以为你还能狡辩吗?昭王也说了,云儿是你伤的。”
张氏一口咬定是宁无双砸碎宁无云的骨头,一副要吞了她的模样。
这话一出,瞧张氏恨不得撕碎宁无双的样子,那样的恨意汹涌,连宁老夫人都狐疑了起来,宁德海面上的怒气又布满了脸上。
张氏看着宁无双,得意一笑,有了昭王的说词,宁无双就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谁还能敢说王爷说谎不成?
如此紧张的时候,宁无双却勾唇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镇定,那样的胸有成竹,几乎让张氏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宁无双含笑,声音淡淡:“是血口喷人,还是确有其事,等一下就见分晓。”叹了一口气:“祖母,双儿为人子女,受些委屈无碍,但双儿不能让祖母因为双儿担上不慈的罪名,所以请容双儿放肆一回!”半点也不提昭王的说词,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是抓着张氏不放。
宁无双打着为她的旗号,宁老夫人除了点头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你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
宁老夫人心里其实也有怒气,张氏实在是太嚣张了,仗着有张家和昭王的说词居然字字句句暗指她不慈,今日若是不给她一点教训,真以为日后这宁府内宅她要一手遮天了。
“绿腰,你去将奶娘带进来。”好钢用在刀刃上,养了春婆子这么久,今儿个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奶娘二字一出,张氏的眉头蹙了一下,心下一沉:难道春婆子……
随即安慰自己,不会的,春婆子背主,毒害主子,又放火烧死了主子,无论哪一桩罪名成立,都是要砍头的罪名,她为了活命,是不可能吐露实情的,更何况还有红杏之事,她怎么可能会帮小贱人?
张氏脸色变幻莫测,看着宁无双清凉如水的眸子,一时间忐忑不安。
片刻之后,春妈妈被带了上来,她一见到老夫人和宁德海,就呜呜的哭了起来:“老夫人、老爷,你们可要为姨娘做主啊,姨娘死的好冤啊……”
宁老夫人心中暗自为宁无双喝了一声彩,她果然没看错三丫头,的确是个绝顶聪慧的,王爷的说词自然不能有错,她也不正面对上,反而用戴氏之死做文章,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儿,日后带给家族的利益定然无可估量。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