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神色一僵,叫王婆子来,以小贱人如今的手段,想让王婆子开口说实话,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她冒不起这个险。
张氏咬了咬牙,万般屈辱的握紧拳头,当声细若蚊的戴姐姐三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伴随着的还有她的眼泪,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着,原来不管她的身份如何的改变,都改变不了下跪斟茶的命运,都改变不了称呼戴氏为姐姐的命运。
或许她从不曾赢过戴氏——宁德海只是戴氏舍弃了,不愿意再要的男人。
宁无双居高临下的看着泪流满面,满脸憋屈的张氏,忍不住笑了:娘,真遗憾,你看不到张氏此时的狼狈,不过不要紧,你所受的委屈女儿会一点一点替你讨回来的。
而宁老夫人眼中却是一抹痛快的笑意:张氏这个贱人自从张家得势后,就不将她这个婆婆放在眼中,更是强势的逼得她退守在福寿院,如今怎么样?知道她的厉害了吧!
“戴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张氏秀发如云,眼睫微颤晶莹的泪珠随之溅落,宁德海看着,有种于心不忍的感觉。
“双儿,你母亲已经知道错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张氏的唇咬的鲜红,几乎掩饰不住眼中的恨意,将头垂的更低,将手中的茶水倒在牌位的地面上。
宁无双看了宁德海一眼,视线落在张氏的身上,一字字的说道:“母亲,人在做天在看,做了恶事总会有报应的,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谁也跑不掉!”
说完,柔柔一笑,在宁德海的铁青脸色中,说道:“母亲,我姨娘向来宽厚大度,只要你诚心认错,她自是会原谅你的。”
张氏这辈子都不可能诚心认错的,她就等着报应的到来吧,而这个过程,一定很有趣的。
宁无双眨了眨眼睛,随即璀璨一笑,露出贝壳般的牙齿:“母亲,既然你茶也斟了,错也认了,就快起来吧!”
张氏心头一松,总算是过去了,心中的担忧恐惧一歇,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倒了过去。
宁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对着宁德海道:“你这妻子太娇惯了,随便跪跪都能晕倒,还是早点带她出去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老婆子可担当不起!”
宁德海脸色涨红了起来,诺诺的应下,却不忘瞪了宁无双一眼:都是三丫头惹的事。
宁无双垂下眸子,冷笑一声:张氏果真是张氏,总是有法子能令宁德海对她心软,这么一晕,想必宁德海也就不会再追问她娘的事情来。
其实就是问了,又能怎么样?到底是相府的女儿,又生育了宁德海唯一的子嗣,总不至于将她休掉吧,倘若真的这么做了,先不说宁无波日后尴尬,就是相府也得发飙。
张氏回去就病了,据说宁德海一直守在她的院子里,当然晚上伺候的却是思情,不过这是后话。
宁无双听到张氏病了消息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必她那‘情深意重’的父亲,晚上定然会守在张氏的床前,当然照顾嫡妻的同时,不忘睡睡嫡妻美艳动人的丫头。
张氏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夜夜听着自个儿丈夫宠幸其他女人的声响,想必这病就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吧!
她心情很好,还特意沐浴抚琴,琴声如泉水,舒雅动人,一曲作罢,云幽上前伺候,叹道:“装可怜、扮无辜,着实厉害。老爷揣着聪明装糊涂也就罢了,原以为老夫人会对她严惩,谁料只是斟茶认错就不了了之了……唉,还好咱们夫人……但真不甘心就这么让她躲过去。”
是,夫人被小姐救了出来,但老夫人和老爷不知道啊,他们如此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宁无双葱白的指尖轻轻的拂过琴弦,弹出美妙的音符,浅浅一笑,如梨蕊染了霜白,美丽清雅中透着一股摄人的寒意:“急什么?结局很重要,但过程却更重要!”
张氏母女让她娘不人不鬼,疯疯癫癫活了一年多,又让她在水月庵苟延残喘了三年,那些艰难恐惧、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怎么能忘了,所以一定要回敬她们母女一段此生刻骨铭心的岁月。
手指在琴弦上拨动起来,琴音在空气中飘荡,冰寒入骨,声声如刀,撩帘而入的绿腰打了个寒颤,才上前回禀:“小姐,老爷让人传话,夫人病了,让小姐去侍疾!”
“啪”的一声,琴弦嘎然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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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昨儿个太累,居然出现个大虫子,张氏‘假孕’,居然又写成了怀孕,又不能修改,美人们请忽略不计!抱歉,抱歉……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