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能做不能讲,宁无双让宁德海讲,他哪里好讲,只气的狠狠地的喘气,怒瞪着眼前的少女:这哪里是他的女儿,简直就是他的灾星!
一旁红袖添香,温柔美丽的思情上前为宁德海续了茶,软软的劝着:“老爷,儿女都是父母的债,你何必跟三小姐生气呢?”
宁无双微抬了抬目,看了一眼这个现在最受宁德海宠爱的女人,虽然还没有抬为姨娘,但听说已经领着姨娘的份例了。
前翘后凸,身段妖娆,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呵呵,到底是一起睡了那么多年,张氏对宁德海的喜好了解的特别清楚。
被宁无双那么淡淡一瞄,思情的后背一麻,仿佛有冰冷的毒蛇在上面爬过,令人忍不住颤栗。
但随即甩去这个荒谬的念头,三小姐瞧着也不过十三四岁,还是个娇娇嫩嫩的小丫头,就是丫头们传言三小姐厉害,思情也觉得是言过其实。
如此一想,她又笑着说道:“老爷,你让三小姐给夫人侍疾,本是一片好意,只是想来三小姐身份尊贵,从未曾伺候过人,所以才会发生早上的事情。奴婢觉得三小姐又不是存心故意的,老爷就不要跟三小姐一般计较,您的慈父心肠,三小姐会明白的。”
劝过了宁德海,又张口劝向宁无双:“三小姐,老爷让你给夫人侍疾,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眼看着三小姐快到及笄的年纪了,中间又隔着两位王爷,老爷担心也再说难免,所以小姐就别辜负了老爷的一片苦心。只是夫人跟前的活儿三小姐做不了,不如就做些别的事情,什么厨房,什么针线房的,总得为夫人做点什么,说出去也能说是给夫人侍疾过,有这么个名声,日后也能找到好人家。”
宁无双挑了跳眉头,她没听错吧,厨房和针线房,张氏居然舍得给她管,这可是两个最容易做手脚的地方。
她笑了笑,上下端详了思情一番,才故作不解的说道:“你谁啊?谁教的规矩?怎么如此不懂规矩,主子说话,哪有下人开口的余地?”顿了一下,朗声:“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掌嘴二十,好好的教教规矩!”
思情一下子笑容就僵住了,刚刚还觉得是张氏等人小题大做,高估了三小姐,此时却是尝到了厉害——好辣的手段,一张嘴就是二十下,这不是存心要毁了她的脸么?
忙楚楚可怜的看向宁德海,求救:“老爷?”梨花带雨似的。
宁德海对思情正在兴头上,哪里舍得她被拖出去打,咳嗽一声,含糊其词:“这是你母亲身边的丫头,嗯……才进府,规矩上……难免,难免有些疏漏!”
“才进府的更要严惩。”宁无双义正言辞的说道:“否则日后当差更不仔细。还好今儿个是在我们父女面前没规矩,若是在祖母面前,打烂了她的脸都是小事,这样没规矩的下人,直接打顿板子送出去,省的丢了我们宁侯府的脸面。”她算准了宁德海没脸在她面前说他趁着张氏病重,玩了她身边的丫头。
宁无双说完,对着一旁白嬷嬷说道:“母亲生病,就莫要惊动了她,你去替母亲教训教训这没规矩的下人。”
白嬷嬷得令,撩了袖子,在宁德海的铁青脸色,思情楚楚可怜的表情中,狠狠地甩了一个大耳光子下去,白嬷嬷是什么人,那是宫中的老人精,怎么让巴掌更痛更有力,那是必备课程,所以这一巴掌下去,思情的半边脸就肿了起来,嘴角都给撕破了。
不等白嬷嬷再甩第二下,她就扑到了宁德海的怀里,哭的那叫一个可怜:“老爷……老爷救命啊……三小姐这是要打杀了奴婢……奴婢不活了,活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宁无双就冷声吩咐道:“白嬷嬷,没听见么?这丫头不想活了,你成全她吧!”
思情的嚎哭声一僵,还没容她想清楚,人就被白嬷嬷拽出了宁德海的怀里,脖子被一只钢铁似的手掐的紧紧的,只见那看起来和善是白嬷嬷,此时正笑吟吟的问:“既然你活不下去了,我这老婆子就送你一程!”
思情吓的双腿发软,她哪里真的想死啊,她不过是想让宁德海为她做主,才这般说话的。
她青楼出身,自小就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人,这白嬷嬷看着和善,可那一双眼中却没有半点怜悯之色,冷硬如铁——她是真的会杀了她的。
当下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哀哀的哭着:“我不想死,老爷,救救思情吧,看在思情伺候老爷一场的份上,救救思情吧!”
宁无双像是听不懂一般,睁大眼睛,不解问:“父亲,这丫头不是母亲才买回来伺候自个儿的么,怎么又伺候父亲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