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依靠在南宫月的怀里看着车外激烈的厮杀,感受着无数杀意和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她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的近,看着阻截之人一个一个的倒下,鲜血淋漓,死状都格外的别具一格。
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地上便多了一堆破碎的尸体,还有……苦苦咬牙坚持着的困兽。
在宁无双看来,还余下的困兽不过是路公公三人眼中的小老鼠,而他们就是身经百战的黑猫,那三位充分享受着猫戏老鼠的乐趣。
坚硬如宁无双,看了血气沉沉的屠场一眼,再瞧着面色灰败的阻截之人,也不禁转开目光,叹了一口气,说道:“南宫月,你的人都跟你一样——杀气震天!”
臭虫都是要被屠杀的,在宁无双看来,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屠杀,一边倒的屠杀,触目惊心,胆小的怕是忍不住要晕倒呢。
也难怪锦衣卫之恶名远扬,南宫月恶名远扬,就冲着这残忍的杀人手法,也足以震撼朝野了。
“你——厌恶了?”南宫月挑起她的下巴,直直的盯着,缓缓地问。
“当然——”宁无双感觉的南宫月问这话的时候,虽然面上一片平静,但她却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急切了一些,心思一动,生出一份调皮的心思,果然见当然二字一出,南宫月拥着她的身体骤然紧绷了起来,她柔柔一笑,再认真不过的道:“当然——不!”
为什么要厌恶呢?她不是早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么?
残忍冷酷又有什么关系,这个男人哪怕杀戮如麻,也不会伤害她的。
宁无双的话取悦了南宫月,她的话音刚落,男人的吻就覆盖了下来,下一刻口腔中就充满了那人的冷香。
车外杀戮震天,车内温暖入春,柔情似水,宁无双对于某人喜欢动手动脚的行为早就不觉得意外,但也不表示她喜欢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中亲热。
推了推南宫月,手心撑着他的胸膛,可以感受到他心脏的波动,同时脸向后退,避开他热气的攻势,可他的唇却如影随之,宁无双气恼之余,气的咬了她在口腔中作乱的舌头一口,道:“不许胡闹!”
南宫月吃痛之余,停止使坏,百般委屈的看着宁无双,将她撑在胸口的柔荑握住,轻咬了一口她粉嫩的指尖:“这是我的报复!”
宁无双感觉到他湿润的舌尖极其暧昧的填过她的指尖,即使皮厚如她,粉嫩嫩的小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瞪了他一眼,推开她,含含糊糊的道:“不要脸!”
“双儿,我这等天人之姿怎的跟不要脸扯上关系?”南宫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推开自己,戒备的瞪着他,那神情像极了戒备的猫儿,说不出的灵动。
他悠悠的说道:“赐婚的圣旨已经在我的手里,什么时候昭告天下,你决定。”顿了一下,又添了一句:“岳母说婚礼要等你及笄后,我找了钦天监算了一下,明年你及笄的那日是再好不过的日子,你看咱们的吉日是不是就定在你及笄的那天?”
“……”
宁无双看着他,有些无语,轻轻咳嗽了一声,才道:“是不是太急了点?”
南宫月思索了一下,仿佛也赞同宁无双的话,摸了摸下巴,说道:“嗯,好像是急了点,好在你及笄的那个月好日子颇多,及笄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六天、第八天都是好日子。要不,咱们就选第二天,毕竟及笄也是个大事情,总不能因为婚礼给冲了。双儿,你看我体贴吧!第一天及笄,第二天成亲,岳母高兴,我也觉得挺好的……”
“呵呵,阿月,你真的越来越会安排了!”宁无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又怕这人真的这样安排,那还不让人笑死了,还以为她急着嫁呢?
“阿月,这日子还是等我娘选吧!”
南宫月白玉般的指尖捏了捏她精致的鼻尖,忽然慢慢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好,等一下去慕容府,正好找岳母好好商量商量,虽说婚房我已经在准备了,家具我也派人寻了上等的黄花梨木头开始打造了,想必在你及笄前都能完工,但是还有许多我不太清楚,需要岳母亲自督工,好在现在岳母的身份比较方便,所以我打算接岳母回府……”
宁无双看着他华丽的睫羽颤了颤,掩住他幽幽含笑的瞳,仿佛有一种几乎是姜太公钓鱼时的光芒。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难怪能在朝天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这手段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