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才好!”宁无双却欢快的笑了起来,拉着慕容老祖宗的手,来回的摇晃着:“谢谢祖母,这真是再好不过的好东西。”不认识才好方便她办事,到时候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祖皇帝他们,可就别怪她没事先提醒了。
南宫月已经知道宁无双要做什么,他紧紧的盯着宁无双的双眼,半点都没移开,淡淡的开口:“要教训不长眼的可以,但不能伤了自个儿。”
慕容老祖宗见他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宁无双,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慕容夫人和戴氏见他看得紧,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们这一笑,宁无双再厚的脸皮,也都忍不住红了起来,当着长辈们的面,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就生怕她跑了一样。
不过慕容老祖宗也都明白小姑娘脸皮薄,除了笑也没打趣她,倒是后来的慕容溪抱胸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好久。
宁无双梳妆的时候,慕容老祖宗也装备好了,一身华贵的一品仙鹤郡主常服,腰间系了代表宗亲身份的玉佩绥带,头上倒并未戴着厚重的郡主金冠,而是在鬓角簪了支七翅鎏金凤钗,垂珠摇曳处,十分的端庄持重雍容富贵,那种帝王之家的尊贵就在这不经意之间透了出来。
上马车的时候,是南宫扬亲自扶着她上的马车,他站在马车旁,低头凝视了她许久,直到看得她脸上火烧火燎的,他才站直身子,用手摸了她未施粉黛就已经艳冠群芳的脸,淡淡的说道:“别怕,去吧!”
那对蛇蝎,若是老祖宗这尊大佛还镇不住的话,他不介意屠尽顾家满门。
宁无双忍不住笑了出声,扫了一眼前面的马车,忙又低垂了眼眸,眼睫在阳光下成了一道弧形的绸缎,扑闪了两下,然后轻轻的含笑摇头:“我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外祖父一家的惨状还停留在她脑海里,她有什么好怕的?
活着从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若是不想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话,那就得去争,那就得去抢,就是拿命去拼,她也得咬着牙迎头冲上去,容不得她退缩的。
再说,害怕又能怎么样,什么问题解决不了,还要落得胆小如鼠的名声。
南宫月听着她如此浅淡的话,心口拿出传来一阵痛感,他看着她毛茸茸垂下的脑袋,白皙的颈部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仿若压着山一般的重量,生生的将这份美丽压出一个弯弧,却越发显得更美丽了。
南宫月轻轻的叹了一声,弯腰伸手轻轻的抚了她被寒风吹的有些发凉的耳朵尖,颌首:“不怕就好!希望那对毒蝎子脑子不至于全残了,否则……哼!”
宁无双当众被他摸了耳朵,感觉有些羞涩,后退逃出他的魔掌后,用手摸了摸耳尖,待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如道清风般离开后,才回过神来,眼里多了一道深思——他那个‘哼’怎么听着那么叫人毛骨悚然啊!
不过,被南宫月这么搅合了一番,她心里的紧张也散了不少。
慕容老祖宗等这对小情人依依惜别之后,才吩咐车夫启程,宁无双撩起车帘看了一下东方初升的太阳,火红火红,心里也如同那火热的太阳一般,充满了热度。
太后的百花会自然是在御花园中观举行,要说权势这东西真是好东西,明明是严寒,可御花园的东苑却是一片花团簇锦,各色的花儿竞相怒放,景色壮观,伴随着幽幽的花香,是满园的人比花娇,各色美人穿梭在花丛中,娇艳动人。
太后的百花会在京城也算是如雷贯耳,前些年每年都折腾一回,初时,百花会就跟名字一般不过是太后闲着无聊的游园赏花会,那时候来的可不光是美人,还有文采非凡的才子,大家齐聚一堂,赏赏花,吟吟诗,做做对子,享受百花的芬芳,也算是极为风雅的事情。
可某一年百花会却出了一件极为香艳的事情,皇帝来给太后捧场,却看中其中的一位姑娘,当日就给留了下来,没几日就封了妃子,自此百花会的味道就变了,成了太后为皇帝充盈后宫的一种形式,未出阁的美人们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不但想尽法子争奇斗艳,吟诗作对早已是寻常了,各色的才艺纷纷呈现,只盼着能将多年的苦学卖入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