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伤口的德妃娘娘石化了,她原本以为今儿个自伤其身,一定能让宁无双吃不了兜着走,怎么最后的结果却成了这样,怕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人要成了她了。
太后是皇帝的亲娘,慕容老祖宗有圣祖皇帝这个金光闪闪的哥哥,皇帝谁都不能罚,到最后只有她这个替罪羊倒霉了。
宁无云和宁无雨简直恨的咬碎了牙齿,小贱人到底哪里好,怎么一个两个的护着,连慕容老祖宗这样的大佛都愿意罩着。
此时,她们觉得连嫉妒都不会了。
而宁无月和宁无莹此时的感觉只有一个:一定在做梦!因为除了做梦,她们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原因了。
皇帝、宣王、太妃等一干人等都飞快的来了御花园。
宣王殿下见到慕容老祖宗和心上人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一张脸黑沉沉的:该死的顾家两蛇蝎,居然将他的老祖宗和心肝儿伤成这副模样。
至于太后和皇后的伤,南宫月觉得这二人心比墨水都黑了,怎么伤都不为过,自然可以忽略不计了。
太后娘娘一看到自个儿的儿子,心头一松,嚎哭了两声之后,直接就晕了过去,而皇后娘娘也捂着自个儿的脸晕了过去。
皇帝揉了揉自个儿疼痛的脑袋,挥了挥手:“快去请太医!”让人将这对不省心的婆媳给抬了下去。
慕容溪看着地上相互拥着的跪着宁无双和慕容老祖宗,冷冷的说道:“请皇上还慕容府一个公道!”
敢这样跟皇帝说话的臣子,怕是一只手也数不过来,她一字一字的说着,清楚分明,等一句话说完之后,皇帝的眉心青筋直跳:真当他眼瞎耳聋了不成,慕容老祖宗的神威他也耳闻了,怎么这丫头还有脸要公道?
皇帝想弄明白慕容溪的脸是什么做的,所以冷冷的直视着慕容溪,慕容溪不躲不闪,与皇帝对视,没有半点怯弱,大有不给慕容家一个公道誓不罢休的模样。
于是,皇帝的脑袋更疼了!
慕容老祖宗看着皇帝居然还敢瞪着为她讨公道的乖孙女,当下眼泪就又下来了,大哭了起来:“哥哥啊,嫂嫂啊,老爷啊,我活着做什么,你们等等我……等等我……”
说着,就往一旁的石头上撞去。
南宫月眼明手快,一下子就挡在了石头前,一把抱住了慕容老祖宗。
“老祖宗,您别急,不是还有阿月么,这公道跑不掉!”欺负了他的老祖宗,欺负了他的心肝儿,还想讨得好,那他这个人见人怕的‘鬼王’白叫了。
慕容老祖宗就在南宫月的怀里继续哭着:“阿月,你拽着我干什么,你让我死了吧,哥哥嫂嫂去了,这宣冥就没了我的位置,谁都能来踩我一脚,等我死了,我就去找我的哥哥嫂嫂讨个公道,也不为难了你……”
她越说眼泪流的越快,到最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依稀能听明白:“做什么不让我死?我死了就不用受欺负了,哥哥死了,嫂嫂死了,丈夫死了,儿子死了,孙子死了,孙女也死了,留下一家子寡妇娘们,遭人白眼,受人欺负,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不死,死了好,一了百了,省的戳心窝子疼。阿月,你就让我死在这里。皇上,我这把老骨头死在这里,你就饶了我身后的孤苦的孩子们吧!”
慕容老祖宗说着,就从南宫月的怀里挣扎着,想要一头碰死算了,想想活着好像真的挺没意思的。
皇帝的脑袋更疼了,慕容老祖宗这是要逼着他去跪祖宗牌位啊,她若是今儿个死在了宫中,日后他哪里还有脸见南宫家的列祖列宗啊!
不说别人,圣祖皇帝就能从陵墓中爬出去,掐死了他这个不肖子孙。
“姑祖母,你先起来吧!”
揉着眉头的皇帝冷冷的说道,看着跪在脚下的人,从老的看到小的,再从小的看到老的,最后落在了慕容溪的身上。
“慕容溪,这就是你们慕容府的规矩。若不是看在姑祖母出身皇室,就冲今日之事,你们慕容府灭三次门都不解朕的心头之气。”
慕容溪淡淡的说道:“皇上金口玉言,要抄家灭族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皇帝气的怒瞪慕容溪,知道这位小姑娘跟他那倔强的皇后一样,是个犟驴,也懒得说她,又看向宁无双:“宁无双,你好大的本事,先是搅合的宁侯府鸡犬不宁除了族不说,现在居然祸害到皇宫来了,你真以为朕赐了婚,就不会要了你的脑袋么?”
看来看去,宁无双看起来好欺负一些的样子。
“父皇,无双她再不懂道理,也知道君臣之礼,父皇想要她的脑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南宫月也不给宁无双说话的机会,在宁无双开口之前说话了,抬头看着皇帝,淡淡的说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连圣祖皇帝,圣祖皇后都不放在眼中,父皇为了他们都可以灭祖宗了,灭个慕容家,杀个准王妃又算得了什么,干脆连我这个儿子也灭了算了。”
皇帝就知道这个孽子不会让他好过,这一字字的全都戳他心窝。
南宫月仿佛没有感受到皇帝的不满一样,出声招呼慕容溪和宁无双到自个儿的身边来,睁大眼睛看着宁无双,细细的打量一遍,见没有伤到地方,还不放心的问:“还好么?”
“还行!”宁无双淡笑着说着,还真的如南宫月吩咐的一般,和慕容溪移到了他的身边。
真的还行,没痛没伤的,比起太后和皇后来,宁无双自个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