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国的公主是能随便睡的,睡了之后还生了娃,生了娃之后还不像认账,以皇帝对雪域国那对宠女入骨的帝后了解,这可不会是轻易善了的事情。
要知道这么多年,雪域国和宣冥国还能相安无事,那是因为燕红一直瞒着。
宁无双淡淡一笑,上前道:“皇上,单凭一个滴血认亲就让阿月认下这个孩子的确为难了他。”
说完,她递了一个眼色给南宫月,说道:“王爷,您不是带了人过来么?怎么不让他们进来?”
南宫月一愣,随即也不禀告皇帝,直接吩咐下去:“领他们进来!”
太监总管看了皇帝一眼,见主子没反对,就领命而去。
燕红公主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事情似乎正朝着不太妙的方向发展。
不一会儿,太监总管就领了一群人进殿,少说也有二三十个,皇帝一看,傻了眼了,这些人之中他居然认识一大半,有罪臣三代,有朝中大臣,还有些一看就是路边随便拉开的路人甲,其中年老者近古稀,年幼者嗷嗷待哺。
这二三十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个银盆,每个人都在其中滴了一滴血。
宁无双推了一把南宫月:“还不去滴血认亲!”
皇帝既然喜欢搞什么滴血认亲,今儿个她就让他认个够。
南宫月眼中目光温和的与宁无双对视,听话的上前,不用太医用针取血,直接拿着刀子,在手腕间狠狠地一抽,走到那些银票面前,随意挥洒,每一只银盆都滴上三五滴他的血。
这么一盆盆过去,宣王的手腕血流不止,看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触目惊心。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些银盆中的不同血液,居然也都如宝儿的血液一样,与南宫月相容在一起。
“这……”皇帝惊得睁大了眼睛,而燕红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
南宫月胸中一口郁结之气终于吐出,推开要帮忙包扎的太医,走向宁无双,举着伤了的手腕:“无双,痛!”
宁无双瞪了他一眼,骂道:“痛死你活该!”手里却轻柔的帮他包扎起来。
宁无双一边帮着南宫月包扎伤口,一边对着燕红说道:“公主殿下,不知道您还有没有法子证明宝儿是阿月的儿子?”
说着,转向皇帝:“皇上,事实俱在眼前,看来无法证明宝儿就是阿月的骨肉了。难不成这些人都是阿月的儿子?”
她当时的确被南宫月与人生子的事情弄得慌了手脚,只是静思的这些日子,她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毕竟她不是真正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女人,南宫月事后居然一点记忆都没有,这一点太令人怀疑了,更何况据她前世那点可怜的经验来讲,男人真的睡死过去,是无法做出那事的。
只是这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就不达到一击即中的效果,所以她连南宫月都瞒着。
当然宁无双也是有心要教训南宫月一顿,让他知道什么样的错是不能犯的。
南宫月闻言哈哈一笑,神清气爽,语气嘲讽的对皇帝说道:“父皇,这么多事实摆在眼前,您可要多赏儿臣一些东西,否则儿臣可养不起这么多儿子。”
连年近古稀的都成了他儿子了,南宫月觉得宁无双这一手反击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皇帝一时语塞,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盯着宁无双和南宫月半响,他是真没想到自个儿居然被他们两个涮了。
燕红实在万万没有想到会有此景出现,一时之间束手无策,此时见皇帝被逼得无话可说,忙站出来哀怨的说道:“二表哥,当年的事情你真的忘记了么?宝儿得得确确是你的骨肉,你真的这样绝情么?”
“当年的事情,本王根本就没有记忆,你忽然跑出来说宝儿是本王的骨血,你觉得这话能让本王相信么?若是宝儿真是本王的骨血,为何四年来你不说,一直要拖到现在才说?”
南宫月冷冷的看着燕红,如黑色琉璃一般的眼珠子依旧光彩夺目,可惜,其中冰冷的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燕红被南宫月逼问的后退一步,只嗫嚅着说道:“不是担心你……担心你不愿意认下宝儿么?”
“呵呵!”南宫月冷笑两声:“担心啊?那怎么现在不担心了?”
燕红心中一阵阵的凉,她早就知道南宫月对她无情,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不但对自己无情,连宝儿都不顾念一份,若是一开始是假哭,但此时却变成了真哭,她哭的撕心裂肺却又压抑的模样,手埋在脸里,仿佛有着无尽的委屈不能伸张。
无声,无声,到处一片无声,等她哭了一场,眼泪迷茫的看向宁无双,她想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魅力,能做到她不能做到的事情,却正好对上对方的目光,她淡淡的看着自己,好似在看着一场戏,平静而淡然的看着,置身事外,高高在上。
凭什么,她渴求着的,对方却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她不甘心!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