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再遇曹国庆(2 / 2)

老曹灭了烟,神色紧张鬼鬼崇崇的靠近我道:“如果你不让我用克这个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种意思。我儿子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死于非命,就连……就连……”

老曹咽了好几口唾沫,咽的直翻白眼,还是硬生生的把“就连”后面的话省略了。看来,后面的话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我。

如果一个人,他身边的人总是有各种不幸,或死或伤。按中国人的传统说法,一般称这人为命硬,克死了别人。

我怔了怔,虽然我排斥这种迷信说法,可也不得不承认,克这个字表达的丰富含义,实在无法用别的字来代替。

我和老曹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他问我的,我没答,我问他的,他同样不答。

但相同的是,我俩心情都很不好。

他靠近我时,我才发现老曹老了很多,双鬓斑白了些,眉间的皱纹更深更密了。

他撸起衬衫袖子,露出一串精致的佛珠细细抚摸着:“我最近太不顺了,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现在吃斋念佛了。”

我以为他说的不顺,肯定又是儿子惹了什么祸,因为他的事业,媒体上都看得到,他仍是这座城市呼风唤雨的首富,并没出现投资失败之类的新闻。于是我道:“我只能说或许可以从心理上改变你儿子自闭的性格,至于什么命硬克死人这种说法我绝不认同,即便我认同,我也没有办法化解这种超自然现象。”

“现在你要救的人不是我儿子,而是我。”老曹无力的伏在方向盘上。

我大吃一惊:“啊!你怎么了?”

“我失眠一个月了,全靠这个来睡觉。”老曹从扶手箱里扒拉出一个小药瓶。

我定晴一看,是*,很常见的安定药物。是处方药,普通药房买不到,是有医生处方单还得限量购买的药物,就是怕你用来自杀。

“心理医生有很多很多,你不必非找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心理医生了。再说你儿子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因为他不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所以才搞到今天还没好,你明白吗?”

“不,我只相信你!心理医生不在于水平多高,而在于医德!你知道我这种人,生意做到今天,多少总会有点见不得光的事。如果哪个心理医生掌握了我的秘密,借此来要胁我怎么办?”

在中国,成功的大商人必定是红顶商人。所谓红顶,自然就是胡雪岩那样有政府关系的商人,也称官商。

官商自然是少不了一些暗箱操作和贿赂之类侵犯法律的事。

做心理医生虽不久,但我太明白这些所谓成功人士的顾虑了,所以他一说我就懂了,但我万万没想到老曹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你觉得我有医德?”

“你有!”老曹坚定的道。

“哪里看出来的?”

“你有气节,你不爱钱,不趋炎附势。别的心理医生见到我要么跟苍蝇似的缠着我,要么为巴结我说不收费,要么就把我当冤大头,收费比对别人高的多。”

“呵呵!”在我极度悲观失望时,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很受用的。当初我按捺住好奇不主动找他们假装矜持冷傲看来是对了。

“所谓无欲则刚,你对我无所求,所以在你眼里,我和普通病人没两样,并没有特殊照顾或提高收费,这些都是我很欣赏你的地方。”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很怕,但是身边没有一个值得信任和倾诉的人。”老曹伏在方向盘上,好像在抽泣。

这个钢铁一样的男人,竟然失态成这样。

他说的后面一句话,击中了我的心。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现在身边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悦儿,可她,竟然和我最恨的仇人坐一起吃饭,其他还发生了什么,我不敢往下想。

“你说吧。说出来就好一点。”

曹总搓着大手:“你知道,像我们这类人,常在外面应酬,多少总有点乱七八糟的事。”

这所谓乱七八糟的事,自然就是包小三小四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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