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是刚刚开始。咱家老祖宗是被文官给坑了,你丈夫是那种笨人吗?文官敢欺负我,做梦去吧?我不坑他们就不错了!”
“也是……”杨曦露出了笑脸,可下一秒小妮子就怒了。
“好你个王宁安,敢说高祖是笨蛋,快道歉!不然我找姑太去评理!”
“可别!”
王宁安吓得连忙摆手,“你就饶了我吧,你家的母老虎太可怕了!”
“你!”
杨曦气得咬着贝齿,小腮帮鼓鼓的,“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家人?”
王宁安这个懊恼啊,面对那些相公,他能侃侃而谈,可面对媳妇,总是拙嘴笨腮。
“这样成不,我去老祖宗的坟前烧香祭拜,给他们赔罪,两位老人家想来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
杨曦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了笑脸,“这还差不多,我也要去!”
“你?还是别折腾了!”
“不行,没有我看着,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跑去喝花酒了。”
王宁安实在是无语了,没办法,只能让人准备马车,铺了五层垫子,弄得跟棉花包似的,他陪着媳妇,一路出了开封。
来到了位于城东的杨家祖坟,这里依山傍水,风水极好,已经埋了几代杨家人,在坟地的正中间,刚刚立好了一座硕大的新坟,埋葬的正是杨无敌和他的夫人折老太君。
夫妻两个,合葬在一起,墓地周围,苍松翠柏,风光秀丽,想来他们能过神仙一般的日子吧!
……
自从他们安葬在这里,就不断有人前来祭拜,有仰慕杨无敌的士人,有昔日杨家将的故旧,大家纷纷在坟前拜祭,香火不绝……不愧是大宋的无敌战神,丝毫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被人们遗忘。
王宁安怀着崇敬的心情,在坟前烧了一炷香,他这些日子已经来了不止一次,但每一次都让他感慨不已。
这不,今天居然又有人跪在墓道的入口处,每逢人来祭奠,就用力磕头,把脑门都磕破了。
王宁安有些惊讶,走了过来。
“请问你是杨老将军的什么人?为何在这里磕头?”
那个人浑身一颤,急忙抬起头,现王宁安站在面前,虽然一身普遍的布衣,但是难掩贵气,在他的身后,有不少护卫的士兵。
这个人立刻情绪激动,大声说道:“大人成全,求大人成全!”
“你让我成全什么?”
“小的要投军!”
王宁安更是皱眉了,“你要投军,只管去报名就是,何必求我?莫非你不知道报名的地方?”
这人满脸的凄苦,“小的知道,可是他们不要小的,从保定到京城,他们都不要小的。”
王宁安吸口气,他看了看,眼前之人身材虽然不甚高大,但是肌肉扎实,目光有神,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兵。
“莫非你有暗疾,或者是……”
这个人摇摇头,他显得十分痛苦纠结,半晌才为难道:“小的家中出了不肖之徒!”
王宁安更加迟疑了,“这次招兵,狄相公亲自拟定标准,倒是要征召良家子弟,莫非是你的直系亲属,犯了罪责?”
“是,是小人的堂兄。”
“他怎么回事?”王宁安追问道。
这个人咬着后槽牙,捶胸道:“我堂兄叫杨文斌,小人杨义斌,是保定人,他原来是管都仓的……”
“杨文斌?就是那个跑到辽国的叛徒?”
听到王宁安知道此事,杨义斌愣了一下,默默垂,泪水奔涌。
“启禀大人,虽然我们是一家人,可杨文斌无耻卖国,我们家里知道已经把他从族谱当中除名了……正因为家中出了败类,给祖先丢了人,抹了黑!小人才想投军报国,哪怕把这条命扔在沙场,也好为祖先争光!可是小的去保定的征兵点,他们调查家中情况,知道小的是杨文斌的堂弟,不要小的,走了几处,都是如此。恰巧杨老将军的遗体被送回大宋,小的看到了万民跪接,更加羞愧……杨老将军被万众敬仰,而杨文斌让祖宗蒙羞!小的一心投军,哪怕军中不要,就在老将军的坟前,替他守灵,也算是赎罪了。”